远峰走出家门那一会,张晓芸起先没有在意。以为远峰临时有什么事出门去。
时间过去有了一两个时辰,还不见丈夫的人影,张晓芸觉得有些不对劲,就打远峰的手机,竟然没法接通。
远峰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。
这是不应该的呀。远峰就任总经理后,没有关闭过手机。他说过的,他的手机,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。
一个四五千员工的企业,说不定哪个时间段上,哪个角落里就会冒出一件事来,需要他拿主意,做决定。
现在,却把手机关了。可见,远峰在远程公司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尴尬状态。
或许,远峰的手机没电了吧。张晓芸往这方面想了。
张晓芸往外打了几个电话,认为远峰可能在的地方。对方都说没有见到远峰。张晓芸有了慌张。她只好打电话给闻采采。
技术部部长闻采采可以说是远峰的红颜知己。
闻采采和张晓芸是高中时的同学。闻采采早先是想把张晓芸介绍给哥哥。无奈哥哥不喜欢张晓芸,心中另外有人。
闻采采本以为满有把握促成哥哥和张晓芸的事,性子也是急了些,她要撮合的两个人没有见面前,她就给张晓芸打了包票,把哥哥说成天下第一好男人。
张晓芸也是满怀希望的想成为闻采采的嫂子。不曾想,希望落空。
闻采采觉得对不起张晓芸,就想到了哥哥的好友远峰。远峰和闻采采的哥哥是要好的同学。在闻采采的撮合下,张晓芸和远峰走到一起,做了夫妻。
在这之前,闻采采喜欢远峰。无奈,她已经早婚。她曾经跟哥哥说,为什么不早些介绍远峰和她认识。
闻采采接了电话后,说:“张晓芸,你不要急。远峰是一个大男人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你是不急,又不是你老公丢了。”
闻采采问:“是不是你又惹他生气了?”
张晓芸就把白天两个人之间的嘴角告诉了闻采采。
“你呀,你呀。”闻采采说:“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。远峰这时候最需要你对他说体贴的话,可不是讽刺挖苦”
张晓芸说:“我错了,还不行吗?你陪我去找找他,行不行呀?”
闻采采说:“你就好好休息吧。我说远峰没事就没事。他这个人,我了解。这会,保不定在和谁聊天呢。”
“我心里不踏实嘛。”
闻采采说:“我来联系一下,有了信息,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拜托啦。”
闻采采结束了和张晓芸的通话后,把远峰可能找上聊天的人捋了一遍。这个时候,一定是找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。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这个时候,远峰最可能和谁坐到一块说话呢?
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总设计师兼新产品开发部部长柏坚强,闻采采把电话打了过去。
柏坚强这时出差在外地。
闻采采又把电话打给了总动力师兼能源动力部部长司马勇强。
得到了准确的信息,远峰这会在和司马勇强喝酒呢。
“几点了,你们还在喝酒?快十点了。明天不打算上班了吗?”
司马勇强说:“老土了吧?这叫享受夜生活。”
闻采采说:“司马,你这个酒桶,可别把远峰喝多了。你要是把他喝多了,我可饶不了你。”
“不放心,是吧?不放心,你就过来。我还想跟你喝两杯呢。”司马勇强说这话时的语音,不在节奏上,有点结巴。
闻采采也就明白了,司马勇强已经喝了不少酒。于是,她说:“以为我怕你?”
问了两个人喝酒的地方。知道在一个露天大排档里。闻采采打了一辆的士赶了过去。
闻采采不知道红灯笼大排档的具体位置。开的士的师傅知道,一车就把闻采采送到红灯笼大排档。
开车的师傅说红灯笼大排档的生意没哪家好比,生意特火。
到了地点后,眼前的景象印证了开车师傅说的话没有夸大。在这条不深的巷子里,竟然有这样一家生意红火的夜间大排档。
这是一座两层小楼的酒店,楼顶上有霓虹灯流光溢彩显示“红灯笼酒店”的字样。
酒店门口原本几百平方米的空地上,架起可折叠的临时性的大红帐篷,里面摆了有二三十张乳白色的小台面。
帐篷的四周挂有数十个小巧的红灯笼。每一只红灯笼里都装有小灯泡。
在巷子口就听见这里面吆五喝六的,行令划拳的声音更是暴人耳鼓。已经没法准确辨别的香味蛊惑近前来的人们。
有几个穿对襟小红褂的女孩穿梭在客人们中间,送菜,收盘,翻新台面。有一个歌手靠在院墙根上弹着吉它唱着歌。
望着眼前闹哄哄一片人影,闻采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,没有瞧见要找的人。她只好拿出手机,拨打了司马勇强的手机,这才在最里面一个拐角上见到两个红光满面的男人。
两个男人的面前,台面上一只1斤装白酒已经见瓶底,另一瓶半斤装白酒打开剩下半瓶。
司马勇强让服务员加了一张座。
闻采采看了远峰一眼,用着责备的眼神。
远峰笑了笑。他明白了,肯定是张晓芸打了电话,闻采采才找到这里来的。
“红、白、黄,你选哪一种?”司马勇强要闻采采自己选择酒的种类。
闻采采说:“就这瓶里的。”
她是不想这两个男人再喝酒了。
远峰说:“算了吧。白的你就别喝了,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