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邈邈忙道:“我是碧徽殿的大皇妃,现在我有要事要出门,烦请各位将士行个方便。”
水绿急忙拿出随身的腰牌递过去。
禁卫军没有接过,只是扫了一眼,收了长枪以后,却没有退让。
“抱歉大皇妃,现在外头形式危险,陛下吩咐过,如果没有他和大皇子的御令,我们不能私自放人出宫,请您回去吧。”
司邈邈坚持要出去,禁卫军一寸也不肯让。
她逼不得已,咬牙从袖中掏出王行令:“见此令如见陛下亲临,我现在的命令是你们让开!”
王行令能号令北梁所有将士。
如有不从,罪同谋逆。
禁卫军实感为难。
若是将大皇妃就这样放出去了,大皇子怪罪下来他们承担不起。
可是谋逆的罪名,更是罪无可赦!
禁卫军几人互相看了一眼,还是让开了一条道。
司邈邈带着人马离开,禁卫军看着她的背影,吩咐一旁的守卫:“快去通知大皇子一声。”
守卫领命,急忙快步朝皇宫正门而去。
大皇子在那边的大殿里坐镇指挥。
但此时数十名武将都在里面轮流汇报军情,他连进去的机会也没有。
另一厢,司邈邈从偏门离开,避开混乱的流兵。
天际一道道滚雷响过,似势要劈出个山崩地裂来。
司邈邈座下的马儿越跑越快,像是受了惊吓。
她逐渐将身后的侍卫甩的很远。
水绿担忧的声音迎着风传来:“皇妃!您等等我们!”
但再大的声音,此时也被雷声掩盖。
司邈邈一路疾驰上山,按照梦境里的记忆。
但她根本不知道白家的祖坟会在哪儿。
可是眼前的紫雷,仿佛像指引一般。
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划过天际。
司邈邈驱使着马儿顺着紫雷的方向跑。
直到疾驰的马蹄进入一个深谷。
也缓缓走上了山,进了一条泥泞难行的路。
司邈邈的骑术进度用光了。
不得不下马来徒步上山。
但林子高大,遮天蔽日,连紫雷的样子都盖了一半。
脚下的泥湿滑不好走,司邈邈踉跄顺着小路攀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一处山包。
待她站起身来一看,面前密密麻麻的,全是坟头。
呈梯字型分布,跟梦里的一模一样。
司邈邈连忙顺着山坡下去,此时天上开始下起细密的雨点。
她按照梦里的记忆,直接找到了定龙珠挖出来的那具棺材。
可让她惊讶的是,那具棺材竟然不知被谁撬开,里头空空如也!
连尸首也不翼而飞?
司邈邈记得,梦里有一个人头滚了下来,然后她手里的珠子就吓掉了。
她顺着位置,低着头四处查看。
但天色晦暗,风云大作,尤其是黑夜里看不清路,她只能很缓慢的找。
也几乎是某个时刻,司邈邈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就好像是自己被暗处的什么人用满含杀意的双眼盯上。
自己是猎物,而对方,藏在暗夜里。
她慢慢直起身,余光朝一旁扫去。
山崖之上,闪电照亮的位置,站着一个人。
那人没有说话,长身玉立,头戴玉冠。唯有闪电划过时,才能照亮他杀伐果决的眼眸一瞬。
忽然,山坡上方逐渐出现浅浅的火光,有人点亮了火把。
“原来是个女人。”山坡上那人缓缓垂下冷淡肃杀的目光,口气很是轻蔑。
司邈邈皱眉,缓缓向后撤退。
男人缓缓走下来,身后跟着举着火把的家丁。
离近了司邈邈才看清楚,这是个年纪约莫三十的男子。
在看清楚他的长相以后,司邈邈大为惊骇!
只因为这个人,和梦里那个掉了的头长得一模一样!
司邈邈到现在还记得他闭不上的眼睛。
她强迫自己镇定:“阁下是何人?”
“你问我是谁?我倒要问一问你,深更半夜,又是这样的雷雨夜,你跑来别人的祖坟做什么?”
司邈邈咬唇,她现在手里没有趁手的工具,对方人多,她只能拖延时间,等水绿和方家军赶到。
她当即狡辩了一句:“我看到这里有亮光,所以找了过来,怎么不对?”
男人冷笑一声:“撒谎!也不怕实话告诉你,我是白家的二爷,我大哥做了一个梦,有个女子挖了我们家的祖坟,断了我们的龙脉气运,甚至因此气的吐血昏倒。我一开始还不信,却没想到赶来以后,果真有你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来了。说说吧,你刚刚在我们太爷棺材里,想找什么?”
司邈邈不承认:“我都说了是我看到亮光找过来的,我看见这个棺材在发光,不行吗?”
男人知道她在切词狡辩,他拿着手中的长剑,慢慢朝司邈邈走过来,身后的家丁呈包抄之势找来。
“你不必再想有人来救你,这条上山的道,已经被我们的人截断了。今天我一定要问清楚,你到底为什么而来,还有我们的定龙珠,你藏到哪里去了?若是说不明白,就受死吧!”
司邈邈连忙转身就跑,在树林里来回躲避,又绕着坟包跑。
几个家丁抓不着她,恨不得一起围堵。
奈何坟包太多,他们饶的也麻烦。
其中有一个人直接踩上坟包来追司邈邈。
她大喝一声:“王八蛋!也不看你脚下踩的是什么?这些都是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