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东的目标是莫斯科,他没有省钱的打算,当然不会去搭乘怀旧列车,一确定悬浮客车的发车时间,他就坐下来休息,这一路行来,他发现俄罗斯的农牧产品非常发达,很多天然的农牧加工品买起来就像白捡的一样,例如他头上那顶拖着尾巴的狐狸毛帽,在越国街上已经买不到这种纯天然毛皮了,只有特定的百货专柜或专卖店才有得买,这里居然在路边就有得卖,而且价格天差地远,买卖这种东西根本不用走私了,直接运过去越国卖都很有利润。
黎东知道会这样是因为俄罗斯经济不景气的关系,由于现代加工业越来越进步,科技材料在舒适性上早就不输给天然材料了,所以一般人很少会刻意花大钱去买天然制品,在价格竞争力和产量限制的双重压力下,这种养殖产品的市场一再被压缩,渐渐被局限到高消费市场,这样一来,高贵的皮草有人要,这种大路货的狐狸皮就没人要了,只能拿来做成手工帽子。
黎东知道这次他来调查的状况如果属实,对世界局势带来的潜在威胁有多大,他来的路上看了丁伟明给他的资料,发现俄罗斯最近的一连串动作显然不符合他们一贯的国策,经历了一连串经济不景气,加上世界的能源体系逐渐转变,原先以出口原油和天然气为主要收入的俄罗斯近年的收入大减,他们的工业基础一直偏向重工业,这方面虽然很优秀,但高科技和轻工业方面一直落后美洲和欧联,但世界的商品潮流一直不断科技化,各种因素综合起来,一直呈现出超的俄罗斯经济很难有起色,社会也日趋凋敝,在这种社会背景之下,如果有人想要发动战争,只要有利可图,可以转移国内的不满气氛,倒也不是不可能成功的。
现在他亲眼看到了俄罗斯国内民生凋敝的状况,确定了资料的正确性,完全能体会丁伟明的担忧。他记录着自己的旅行所见,驻留在视觉介面上的植体记录仪标记突然闪动了起来,黎东打开视觉记录仪的画面,这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,但那个扫瞄图一出现,他就看到一些黄点出现在画面中,黎东停下记录,瞪着那些黄点,过了几秒,黄点纷纷转绿,最后全部变成绿点。
“被收编的受体!”黎东心里不由得大讶,这个发现让他非常意外,因为根据丁伟明的研判,如果俄罗斯已经被受体占领,所有被纳入编制的受体应该会集中到首都莫斯科,以便掌握军政大权,没想到在圣彼得堡就找到了一些受体,而且还是被收编过的。
这情况很特殊,因为植体的培养方法外流的因素,可能很多地方都有人秘密用植体来治疗癌症,但这些受体被纳编的机率应该很小,因为一般人所转变成的受体强度都差不多,没有互相收编的动力,要完成收编,必须双方有明显的阶级差,也就是说,圣彼得堡这里必然有高阶受体在主持指挥体系。
在植体记录仪上检查了那几个受体的资料和植体状态,确认他们都是最低级的普通人受体,黎东看看悬浮车的发车时间,又估计了一下赶过去的时间,心里衡量了一下,虽然会延迟半天抵达莫斯科,但还是应该去看看,就算学习使用植体记录仪都好。于是他便离开了中央车站,跳上出租车往那些受体的位置赶去。透过地图,黎东知道那几个受体都集中在郊区,从地图上来看,那里似乎是一座地区性的小医院。
他在那位置的附近下车,慢慢的步行过去,过了几分钟,他站在那栋破旧的”梭克罗夫纪念医院”外面,黎东参照着地图和他的招牌,确定了这家医院的名称,他缓步接近医院,发现医院已经不营业了,大门紧闭,挂号处半个人也没有,他沿着医院的外墙绕了一段路,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跳进去,刚好遇到一个农夫装扮的老人走过来,便对他问道:”你好,老伯,请问这医院怎么不开门呢?”
那老人用昏花的老眼看了看他,迟疑了一番才道:”你也是来找门路的吗?门科诺夫院长出远门了,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了。”
“被抓?这是怎么回事?”
那老人摇摇头叹道:”门科诺夫院长可是个好人呢…这年头谁还来管我们的死活?”也不回答黎东,自顾自的走了。
黎东疑惑地看着他远去,他心想道:”虽然还是搞不清状况,但至少知道这家医院的院长叫做门科诺夫,在邻居的眼中是个『好人』,可能被『抓走』…”。黎东心中一跳,心里叫道:”这个院长可以治疗癌症,所以很多人来找门路,但前几天俄罗斯官方开始取缔药物滥用和不当医疗行为,所以他被抓走了!但他为什么留下这几个被收编的受体?”
黎东大为好奇,他又沿着围墙漫步,开始慢慢的升起混乱护罩,他耐心的走着,本来要等附近没人便翻过围墙,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医院的后门,那后门还敞开着呢,黎东迟疑了一下,便大大方方地从后门走进梭克罗夫纪念医院。
医院里空无一人,安静寂寥的,只有树叶在风中摇动的细碎声响,黎东溜进建筑物的阴影中,几个迅速移动,很快的接近了受体们的位置。这家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