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正在睡梦中,段春强忽然被一阵惊心动魄的电话铃声惊醒,抓起手机一看,是对班司机的打来的。房间里黑漆漆的,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5点17分。
对班说,你快下来,我在你小区对面停着。忙穿衣下床,洗了脸跑下了楼。车子就停在段春强小区外的马路边。坐上车,开到快速通道上的加气站加满了气,然后将对班送回家里,将车开到火车站广场停下。火车站广场上,已经停了二三十辆出租车。此时是夏天的早晨,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。
新的开始,新的一天。一切都从头再来。心里忐忑着。这会是一个怎样的起点呢?第一个坐车的人,会是谁呢??
天气清冷,车站广场一些卖早餐的摊点早已展开。一些背着包裹的人在四处游弋着。大都是些等公交的民工打扮的人。十分钟后,一男一女拉着手站在段春强的出租车前弯腰身里看。他心里一阵激动,第一拨顾客光临了。
但他高兴的有点早了。那对男女只是向的车里看了一眼,不知何故却走向了后面,坐上了后一辆公交公司的出租车,向西疾驰而去。出师不利。他想,也许是天太黑,自己出租车的几块玻璃是茶色的,那一对男子,看不到车内的司机以为车上没司机吧。
又十分钟后,一个拖着个皮箱的小伙子来到段春强车前。对他说,师傅,到宏江广场多少钱?段春强说,十块钱。小伙子说,行。鹅城的出租车,6块起步,他想,到那里,打表最多十块吧。小伙子将皮箱放在后备箱,自己坐在了车子后座上。段春强将车打着,向市区飞奔而去。十分钟后,将这个来自河北张家口的年青人放在宏江广场门口,段春强又开着车沿六峰路向上,拐入和平路向东扫马路。走不多远,路边一个小伙子向他招手,坐上车来,说要到德馨园。这一趟,是九块钱。就这样,又拉了几个小点,到九点十分,他将一女人的其女孩拉到八一路一幼儿园,收了11块,毛收入总共是66元。
从八一路出来走到黄河路上,想想距开发区已经不远了,就将车向西开到了开发区,在风景区门口停了十分钟,无人问津。忽然电台上说开发区工商局家属院有人坐车。其实他所在的位置,距工商局家属院只二三百米的路程,这个单子,他是完全可以抢到手里的。发动了车子正想向那里跑,忽然心头猛一懊丧:有一段时间没在那里跑了,竟然想不起工商局家属院是从哪个路口进去了。想这几年,那里他何止跑了几十次呀。算了,这个单子只能让别人做了。
又等了十分钟,还是无人光顾,我只好开了车,沿黄河路向西慢行,只盼望着路边有哪个男女向他招手坐车,那怕就是六块的起步价,
但是没有,没有,我此时起,他开始走了背运。车子走到火车站,又拐下来沿和平路向西从上阳路下去又走文明路到火车站,扫了一个多小时,二三十公里,愣是没有一个人上车。
一直到10点50分,他才又在百货楼拉了一对男女,要到东风市场。打表要了七块钱。此后生意不好不坏地进行着。等到11点50,总共拉了109块。
好在,也就在11点50分,他从火车站拉的一男一女在老车站下了车,走不多远,一青年男子伸手拦停,就要到高铁站。段春强说30。这下子,也就十多分钟吧,三十元到手了。
从高铁站回来,他将一客人送到火车站,然后空驶向西,走到广场东原来的一路公交站现在的17路11路公交站,人群中有人招手拦车,车停下,上来了三个人,一家三口,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。女孩问他,到鹅城人事局多少钱。本来要打表的,她这一问,暴露了她的外地口音。就说,十块钱,女孩说行。
其实从火车站到人事局,打表也就七块钱,段春强要了十块,宰了人家三块。他觉得今天有点不厚道,有点自私,没有做到童叟无欺。唉,自己只是个普通人,不是圣人,不是圣母,人性的弱点我都有,想多挣钱,想占小便宜,没有那么高的觉悟,有些贪恋,真的没有做到大公无私。
这一家三口下车后,段春强感觉肚子饿了,就开着车,去开发区吃饭。开发区有一家小饭店,门面不大,也就二三十个平方,五六张桌子,连个包间也没有。这是个夫妻店,主营面食加炒菜的小饭店,也没雇服务员,平时也就在中午和晚上有两个工学院的小女生在做勤工俭学。老板夫妻三十出头的年纪,男的精明强干手脚利索厨艺精绝,拉面小炒都做的刚刚的,女的打扮时尚颜值上乘能说会道,饭店的生意在开发区是数一数二的,一年十多万元的收入肯定是有的。夫妻二人来自陕县王家后乡,做了十多年的饭店,多年前就在市区买了一百多平方的房子,十多万的车子,妥妥的中产阶层,总之比大多数城里人都过的好。
段春强就报了一碗鸡蛋面条吃着。早已过了饭点,店里只有两个男子在吃饭。他们好像是父子俩,老的四十七八身材高大样貌威猛,少的二十四五满脸豆豆目光如炬。二人一人要了一大碗烩面,外加一个蒜苔肉丝。他们显然与饭店老板夫妻很熟识,一边吃一边热情的交谈着。吃完饭,少年从身上背的皮包里拿出钱付了帐,父子二人坐上门外的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越野车绝尘而去。段春强问饭店小老板那人是谁。老板说,我一个村子的,开了个铝矿,有钱着呢。开的车都80多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