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青听见陆九骁问话,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:“回将军,我从军多年,从未听说过陇西有过劳什子红巾军!”
语罢,杨青看向了老者:“老头,你刚刚说的红巾军,是哪里的势力?”
“回将军的话,这红巾军是刚成立不久的一支军队,说是军队,实际上就是马匪!陇西荒凉,官府管控不足,使得匪患频繁,但以前都是小股的山贼和马匪!我们各村各庄组织青壮劳力成立护卫队,也能对付这些流寇!”
“自从先皇驾崩,天下大乱开始,这匪患就越来越严重,一个月前,陇西最大的马匪头目白三虎开始纠集方圆百里之内的土匪、流寇、强盗、地痞,成立了红巾军,说什么要打进中原,尝一尝这江山的味道!”
“红巾军成立之后,这些畜生就开始到处烧杀抢掠,筹措进军中原的军费,几乎每洗劫一个地方,就会进行屠城!”
“这次红巾军来袭,幸亏我们刘家庄有人在其中当兵,这才提前透露消息,让我们大部分人幸免于难,但一些老弱妇孺还是没有逃脱毒手!”
“将军!这红巾匪患已经让周围的上百村镇民不聊生,还请您求求我们!小老儿给您叩首了!”
老人语罢,开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。
“老人家,你先起来说话!”
虽然这里是模拟世界,但陆九骁还是受不了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给自己磕头,示意士兵把他扶起来之后,挑眉问道:“你刚刚说,那红巾军已经成立了一个月,而且整天烧杀抢掠,对吧?”
老人恨恨骂道:“没错!他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!”
陆九骁点头:“那我问你,你可知道这红巾军有多大规模?老巢又在什么地方?”
“红巾军原本有三千人,但是后来许多流氓地痞慕名而来,加之本地大旱,许多没有活路的农民也加入了进去,据传闻,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六千多人。”
老人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红巾军之前还放出话来,说他们广发英雄帖,召集有识之士共商大计,想投军的,可以去二十里外的上颍县入伙!”
陆九骁看了一眼杨青:“上颍县?地图上有这地方吗?”
“你这老家伙,分明是在胡说八道!你看这地图上,哪有什么上颍县?!”
杨青翻看了一下地图,把手搭在了佩刀的刀柄上:“我看你分明就是奸细!”
“将军您有所不知!这上颍县原本是朝廷设立的武库,用来制造军械,抵挡羌人入侵!慢慢地守军又在那里开辟了田地,建起了城墙,后来羌人归降,这武库也就废弃了,但是很多守军选择了留在那里生活,慢慢的就形成了这个上颍县。”
老者顿了一下,继续解释道:“这上颍县不归朝廷管辖,完全由乡民自治,后来红巾军洗劫了那里,屠城后发现上颍县易守难攻,故而将其作为了据点!据说上颍县的城墙外,挂着一排人头,都是反对他们的人!”
“好!好啊!”
陆九骁听见这话,轻轻拍着桌面。
老者不明所以:“将军!那红巾军如此暴虐,您却如何叫好?”
“在这朗朗乾坤之下,居然还有这种人神共愤的畜生存在!老人家,你这事我应下了,这红巾匪患,我帮你们平定!”
陆九骁并未解释老人的问题,而是把条件答应了下来。
刚刚他还在犯愁该怎么解决军粮的问题,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。
红巾军已经在方圆百里洗劫了一个月,想必存粮一定不少,只要把他们给收拾了,那陆九骁所面临的粮食问题,自然也就解决了。
而且如今他麾下士气低落,刚好可以用这个机会来练兵。
想到这里,陆九骁看向了身边的杨青:“吩咐下去,立刻埋锅造饭,让士兵们给我敞开了肚皮吃!吃饱之后,今晚随我夜袭上颍县!”
“领命!”
杨青抱拳应声,大步走出门外。
“将军!您如此大恩,老朽永世不忘!”
老人听见这话,又一次的跪在了地上。
……
戌时四刻,晚八点整。
月悬中天,暗淡的月光将一望无垠的戈壁照亮。
“踏踏!”
数千人的脚步声同时响起,宛若一阵密集的鼓点敲击在大地上。
远远望去,风云城的两千多名士兵,此刻全都握着武器向前开进,为了防止墙头反射月光,他们还用布把武器和盔甲遮盖了起来。
此刻在他们的位置,已经能够远远看见三百丈开外那高耸的城墙。
这座城墙就地取材,采取蒸土筑城的方式,在筑城以前,先将所用夯土予以日光曝晒,借此去除内中所含碱质,在施工中用热水和泥,使土质匀润,夯打时可将泥土中的细小空间与缝隙减至最少,同时混合稻草,以加强墙垣的密实与坚固性,提升拉结力。
用这种方式做出来的城墙,不仅可以抵御风雨侵蚀,甚至可以抵御住炮弹的轰击,只不过陆九骁所处的这个朝代,还没有火器出现。
“停!”
等队伍距离城墙还有二百丈左右的时候,陆九骁摆手让军队停下。
此刻远处的墙头上火把林立,他因为黑豹血统的加持,甚至可以看到墙头上那些随风晃动,血淋淋的人头。
“将军,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距离停下?”
杨青站在陆九骁身边,眼中闪过一抹不解:“我们的投石车,最多只可以打八十丈,弓箭更是只有三十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