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,臣已经在此多时了,君上迟迟不说明召见的原因,着实让臣惶恐。”钱茵茵很是为难,再度跪在墨无殇的面前。
其实她倒不必如此,可这个墨无殇,离自己越来越近,自己只能用这个借口和他保持距离。
“哎呀,我说爱卿。你怎么动不动就跪的?”墨无殇轻叹一声。见她拘谨到浑身发抖,便也不忍再为难她。他心疼地将她扶起来,索性直说了,“孤听闻爱卿在凉城深得百姓爱戴,实乃我凉州栋梁之才啊。现有一要职,想给爱卿,是以更显爱卿鸿鹄之志,壮哉我大凉州!”
墨无殇说得慷慨激昂,和他此时颓废不羁的装扮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他连发都懒得束,直接就披散下来,更别提戴冕。说到激动之处,他更是手舞足蹈,完全忘了自己贵为天子,只为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得更生动。
钱茵茵听了他的话,不禁蹙眉,总觉得这话里暗藏玄机。若是册封,直接让王公公宣旨不就得了,还用得着秘密召见她?
“不知君上要给臣什么职务?”钱茵茵作揖问道。
别看这墨无殇说得挺好听的,要知道,这饼画得越大,所付出的代价可是越多的。
“凉城地处我凉州西部边界要塞,常被边界国域觊觎。孤要封你做镇西大将军,赐你墨氏虎符,金甲军十万,白银万两。你可有信心做好?”墨无殇说到最后,眼睛都开始发亮了。
然而,这样激情澎湃的他,等到的却是一句——
“没信心。”
“……”墨无殇指着钱茵茵,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。他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,气死在大殿里。司焰这厮对自己指手画脚,就已经让他这个做君上的很没面子了。现在,一个小女子也敢这般抗旨?!
对他没心思就已经让他很受挫了,给她封赏,她居然都不要?
真的是岂有此理!
“君上,臣不善武,更不善谋划。臣只喜欢耕地盖屋,只想带着凉城百姓致富。”钱茵茵诚恳地说道。
而墨无殇则是僵持着不说话,脸色很是难看,像是在说:我不要面子的么?你居然敢拒绝一个王?你真是疯了!
钱茵茵见了,又解释道,“君上,臣所说句句属实。术业有专攻,这些真的不是臣擅长的啊。”
尽管钱茵茵解释得很诚恳,可墨无殇却依旧不发一言。这让钱茵茵泛起难来,决定剑走偏锋,出个歪招缓解尴尬。
“哎哟~~~”钱茵茵忽然大叫一声,跌坐在一旁。
“爱卿这是怎么了?”墨无殇见状,也不再端着了,赶忙过去看。
“君上,呜呜呜~”钱茵茵悄悄兑换了催泪道具,用上之后,瞬间泪流成河。她抬起头来,哭得那叫一个惨。
墨无殇则是大惊,根本没料到钱茵茵突然会哭。
“爱卿这是怎么了?莫非是孤刚刚的话说中了?是孤吓到你了?”墨无殇最见不得没人落泪。钱茵茵这么一哭,可是把他的心都哭碎了。
“君上,臣是真的害怕啊。臣杀只鸡都不敢呢,何以做得镇西大将军?求求君上可怜可怜臣吧,臣的爱好除了绣花、作画,就没别的了。”钱茵茵哭得更惨了,可谓是演技炸裂。
不得不承认,这个催泪道具真是秒极了。有了这个道具,真的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。
“快别哭了~真是个小可怜儿。”墨无殇赶紧安慰,“孤答应你就是了,绝不强人所难。”
“真的吗?”钱茵茵立马止住了哭泣,满眼期待地望着墨无殇。
“真的!孤是一国之君,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墨无殇连连点头。
钱茵茵这才起身,忍住想笑出来的冲动,“那一言为定哦。即使如此,臣就退下了。臣这就回凉城去了~”
说完,脚底抹油就要溜。
“爱卿别走!”墨无殇一见,忙追过去。他一把拉住钱茵茵的手腕,急道,“爱卿~孤还有话要说呢。”
钱茵茵想抽回手去,无奈墨无殇的力气太大了。她只能这样被他扯着,问道,“君上还有何吩咐?”
墨无殇面露狡黠,轻轻一带,就将钱茵茵拉到自己身边。此刻,他离得好近,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丝丝柔情,嘴角却带着玩味。
他的一只手,轻轻搭在钱茵茵的肩上,幽幽道,“爱卿不肯保卫边界,那就让你身边的人去吧。梁知府深谋远虑,为人谨慎。烈侍卫一身武艺,勇猛善战。若他们两个联手镇守边界,定能保我凉州平安。爱卿,你说是吧?”
言毕,轻轻勾起钱茵茵的一缕秀发,眼中尽是戏谑。钱茵茵心头一紧,暗叹不好,这是中计了!
她现在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。若是不允,那就是抗旨,甚至会被安上叛国的罪名;若是允了,就会把元景和烈严推到风口浪尖。他们两个势必会成为司焰一派的劲敌,搞不好两人都会丢了性命,甚至会祸及整个凉城。
“哦,对了,还有一事。听说你交易的盐商破产了,王公公都和我实话说了。不过……不管你们遇上了什么怪事,作为君上,孤还是要公事公办的,绝不能乱了规矩。”墨无殇勾唇轻笑,又说出这样一句话。
钱茵茵不禁不寒而栗,这个墨无殇,是在威胁她么?要知道,墨无殇可不是个简单的人,只是相对于司焰,他更逊一筹而已。既生瑜何生亮,正如他和司焰。
“君上,威胁臣子可不是明君的治国之道。”钱茵茵往后退了一大步。此刻的墨无殇让她觉得害怕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