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着眼,想着大不了咬舌自尽。
可是等了很久,都没有等来什么。
睁开眼一看,烈严正坐在虎皮榻上喝茶。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护住自己的钱茵茵,像看一件稀奇物件一样,眼神中充满了玩味。
钱茵茵这才松了口气,但是又对自己刚刚的行为难为情。
“那个……这茶味道好么?”钱茵茵试图转移话题。
烈严举起茶杯,“上好的碧螺春,西域进贡的。你尝尝?”
钱茵茵可不敢答应,答应就意味着得过去。她可不敢过去,谁敢和这个活阎王离那么近啊。
“不了,谢过寨主大人。”钱茵茵讪笑着道。
烈严挑眉,“怕你逃跑,今夜你就在这住下吧,看着你也方便。”
随即指了指一边的长凳,钱茵茵不由地皱起眉。
这凳子这么硬,可如何住得啊?
算了吧,她只想问,能不能让她回之前的库房住?
可是她不敢问,因为烈严一直怀疑,自己和程嗣要密谋逃跑。害,看来只能在这凳子上委屈一夜了。
钱茵茵根本就没躺下,只坐到了凳子上。
烈严吹灭了蜡烛,借着月光看过去,见钱茵茵却没有躺下。
“怎么还不睡?”
钱茵茵哪里好说这凳子不舒服啊,万一烈严拍拍旁边的位置,邪笑着对她说,“到这儿来~”
那可怎么办?
到时候她是不答应被打死啊,还是假装答应然后自尽?
对付烈严这样的人,可不能硬碰硬。
“哦,还不困呢。今天的月亮挺美的,我……我赏月。”钱茵茵干笑两声,假装看向窗外。
然而,天公偏不作美,瞬间就来了个乌云蔽月。
晕……
“看来还真是不巧呢~”烈严忍不住笑了。
他翻了个身,不再去看钱茵茵,自顾自地拉上被子躺好。
钱茵茵本来还撑了好一阵子,但到后半夜,她实在是眼皮打架,躺在长凳上睡了。
“咚!!!”
本来烈严睡得好好的,一个突兀的声音,就这样在寂静的夜中响起。
“谁?!”
烈严跳下床铺,紧握枕边的佩刀,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多年以前,凉城的人也是在夜里要暗杀他的。好在他拼命杀出了一条血路,逃了出去。
从那以后,他就夜夜警惕。只要夜里有一点声音,他都会拿着佩刀四处查看一遍。
当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长凳上时,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原来是钱茵茵那个丫头从凳子上摔下来了!
这丫头睡得还真死呢,摔一下都没醒,躺在地上继续睡。
他摇了摇头,犹豫了半晌,还是向钱茵茵走了过去。
“啊!!!”
当钱茵茵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居然在那张让她畏惧的虎皮床上。
她忍不住大叫一声,好在,身边没有别人,自己衣衫完整。
“鬼叫什么?天还没亮呢~”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钱茵茵循声望去,见堂堂黑月山寨主居然睡在了长凳上!
那长凳正是自己之前躺的那个!
——这是怎么回事?!
“看什么,你想继续睡长凳么?”男人声音哑哑的,透着些许的疲惫。
凳子上很硬,当然不舒服。可他却只字未提,继续和衣而睡。
“那个……寨主大人,谢谢你啊。”钱茵茵瞬间明白过来,是烈严把自己抱上去的。
看来他还挺好心的嘛,也是有善良一面的。
烈严轻哼一声,不再看她。
待到鸡啼三声的时候,烈严迅速起身。
“钱姑娘!起来了!”
钱茵茵睡得正实,被摇了几下,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与梦境。
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在凉城的世界里了,朦胧中看到烈严的脸,只咕哝道,“小严严,真不愧是我最喜欢的角色。帅~”
烈严顿时瞪大了双眼!
小严严?!
这丫头疯了吧,居然敢这么称呼自己?
她刚刚是夸自己的么?还说……最喜欢自己?
烈严不禁身子一滞,平复了心情,再度推了推钱茵茵。
“钱姑娘!该起了!”
这个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,竟敢让他这个寨主叫她起床。
行吧~不仅是叫起床,连他的床都让给了她休息。
他可是为了她睡了一夜的硬板凳啊~
这让手下知道,可成何体统?
试问,他对哪个女子这样过?
“嗯~”
钱茵茵哼唧几声,揉了揉眼睛,看到的是逐渐清晰的烈严的帅脸。
“烈、烈严?!”
原来刚刚的一切不是梦啊。
寨子里没人敢直呼烈严大名的,可钱茵茵却总是冒出这句话。
烈严起初很惊讶,后来就一脸的狐疑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烈严一脸警惕地望着钱茵茵,要知道,他在山寨里隐姓埋名多日了,一直以黑月寨主自居,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。
钱茵茵瞬间清醒了,她起身,一急就撞到了烈严结实的胸膛上。
“我,我我……”钱茵茵一时瞠目结舌。
万一被烈严当成细作了,岂不是死翘翘了?
刚刚钱茵茵半梦半醒叫他“小严严”的时候,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这会儿,他可是听清楚了。
“你什么你?交待清楚,你到底是谁?”烈严一把摁住钱茵茵,使她动弹不得。
他直接封住了钱茵茵的筋脉,让她浑身彻底不听使唤,瞬间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