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,寻常雀鸟,就纯粹耍着玩儿。

苏明妩现在觉着,自己成了那只雀鸟,换句话说,他哪日突然不高兴,起了杀心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,玩耍而已嘛。

想到此,苏明妩坐的更直了,边上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。

“王爷,您要不要看一下那家铁匠的手艺。”

铁匠手艺,指的约莫是刀剑吧。

苏明妩樱桃檀口微张,无声激动,她出生在书香之家有两间,但是对兵器,最多就拔过太子殿下戴的佩剑,不知道符栾这样的大恶人,常用的是怎样的兵器。

她假意探身活动筋骨,视线偷偷飘到青年身上,就在以为那人要拿出把锐利长剑来时,他掏出的竟不过是短短打样的刀片。

符栾接过手,余光扫到小姑娘的失落表情,哂笑了声。

“王爷,刀刃已开。”

“嗯。”

符栾抿唇,接过后抡拢于手心,那副随心所欲的手势,仿佛在把玩玉器,右边睫眸覆垂,刀尖在他指腹来回擦过,不多时,血丝沿着他分明的骨节流淌至手背上微凸的青筋,看的苏明妩胆颤心惊。

“钝了,不行。”

“是。”

...

方才不觉得,当房内只剩下两人,苏明妩开始越来越不自在。

案桌后的男人一言不发,手指勾动刀片,偶尔弹到木质扶柄发出锐利的噪音,伴随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浓浓势压,闷沉无比。氤氲整室的迦南香,将人牢牢锁在原地,肩头若有千斤重。

这样怪异胶着的气氛,太过折磨,苏明妩忍不下了,率先打破平静。

“王爷,李泰庆说,您急着找臣妾。”

符栾背对着她,没有反应。

苏明妩心忖,这般不理她,不会是生气的都不想与她说话了吧。

“其实,方才太子殿下是来把月底晚宴的门牌送过来,王爷那份也在臣妾这儿,您看。”

苏明妩从袖袋里拿出木牌,望了符栾一眼,见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手上,“王爷?”

符栾这才侧过头,挑起眼尾,“嗯,你刚刚说什么?”

“...”

苏明妩真是被他噎地无话可说,她谨小慎微,小心翼翼,忖度他的情绪来解释,原来他根本没听!

她不愿再重复,“王爷,你寻臣妾来是为何事。”

符栾闻言,略转身。

他找她来,好像也没什么事要问。

这四五日,她过得安安分分,符璟桓亲自上门,她识相地将人安排在书房门外,言行在他眼皮底下,说的也都是他的好话,不就是想要他信她。

是有几分小聪明,可他忽然发现,他还是更喜欢看苏明妩怕他的样子。

符栾眯了眯眼,手臂搭着椅背,“你六岁,孤带你去后山放风筝,七岁,孤陪你偷跑去盛安街买冰糖葫芦,八岁,你还记得么。”

他抬眸,看向苏明妩,笑得灿烂,“本王喊你来,就是想问王妃,你还记得吗?”

苏明妩听他一个个字往外蹦,心头狂跳,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,她夸他的那么多好话,他不说,偏偏说这两句,不是故意刁难,还能是甚么。

“从无越矩之措,再难有交集。”符栾敲了下桌,勾唇道:“王妃今天可都犯了,想要本王怎么罚你。”

这个人为何记性那么好,她自己说的话都不能逐字记清楚,他倒给她回忆了遍。

苏明妩被他那个‘罚’字提得心头烦懑,蹙起峨眉,樱桃口被贝齿咬出殷红色,“王爷,太子十岁的时候,臣妾才六岁,八岁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种了点花草,这都能算越矩呀。”

“再说见面,摆在书房门口,由王爷盯着,臣妾能闹出哪种花样?”这个人怎么说不清道理呢。

“哦,原来你都记得,也知不该私下见面。”

“我...”

苏明妩觉得自己够伶牙俐齿了,却还是说不过,她在符栾面前果然被看得透透的。

她低声嗫嚅,赌气地幽声,“好,都是臣妾的错,那我有何办法,我原本就是不想见的,不信,你去问李泰庆好了。”

符栾耳力极佳,随口道:“不想就不见,你见他干嘛。”

苏明妩没想到被他听见,但既然问了,她也不想白受冤枉,“殿下拿着东宫的御赐玉牌,臣妾不想见也得见啊...”

符栾听她说这句,眉头倏然一拢,显然有些不高兴,语气冷了下去,“是谁说你不想见,也得见的。”

他平生最恨有人威胁,威胁他不行,他的人不行,哪怕是他家的狗都不行。

“素日规矩在说,东宫的威严在说,王朝礼制在说。”

符栾有军功,又是藩王,可以不管他那个太子侄子,她哪来的底气去抗争?

苏明妩也憋闷,以为她多么迫切想见吗?前世她孤零零在西凉,最后五年每日每夜胸口疼的无法入睡,靠绿萤抱着她拍背安眠。连绵阴雨天里,咯血的帕子都来不及晾干。

凭这些,她便半分眼色都不想施舍给符璟桓。

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不可抹去,但那个少年不是现在的符璟桓,这点她分的很清楚。

低头想着想着,苏明妩鼻头微微堵住,喉口泛起苦涩,越想越委屈,没想到再回来一世,还是谁都能欺负她!

“你过来。”

符栾的声音低沉,任谁都听得出是生气的模样。

苏明妩不想让他看出这可笑的脆弱,眨眨眼将酸楚压回肚子里,她不需要无谓的示弱,尤其对面是个压根不会心疼她的男人。

她站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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