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不管怎么说,的确是王爷赶来救了她。

对于这点,苏明妩百思不得其解,她坐在符栾对面的厢椅上,边揉着发酸的腿,边道:“王爷,您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西花园?”

符栾闭目养神,也不知在想些何事,懒声回答:“跟着太子走。”

嗯,非常合理的答案。

苏明妩点完头,蹙起秀眉,手势都跟着停下了,那不就是说,“王爷,你,你适才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柳荫湖边啊?”

符栾理所当然,“是。”

不然呢,她以为单凭她的解释,他能随便轻易放过?

“!!!”

苏明妩这整路对他充斥心头的感激之情,瞬间少了大半,就为了试探她的真心,在暗处看好戏,她都哭成那样了,他还铁石心肠地不出来。

毕竟最关键时刻符栾是出现了的,苏明妩也不能表现过火,于是只能毫无意义地扭过身,可车厢就那么大,她再怎么转腰,也还是对着符栾那张好看的脸,这让她很生气,索性闭上了眼。

马车辘辘,行的极慢,还得绕过过了时辰禁止通行的官道,苏明妩小睡了一觉醒来,发现他们还没到王府宅院。

对面的符栾,撑着额头斜倚,眼眸虽然阖着,但苏明妩感觉他并未睡着。

收回视线,她动作轻巧地将帘绸拉开,靠上窗牖下的板台,下颌抵在手背上看向车外。

快至亥时,外面漆黑五指,看到的所谓风景就是些黑框描边,偶尔窜过几只花猫成了亮眼的风景线,然而它们的叫声被车辙声覆盖,画面安静地像是小时候的皮影戏。

苏明妩伸出手,她的五指迎风微凉,让她略微清醒。

“其实呢,我真的不喜欢符璟桓了,只想好好做雍凉王妃,若是王爷不讨厌我,我会努力学做当家主母。”

“如是王爷想要,随意纳几房姬妾,我都没有、也不敢有意见。”

“臣妾没有精力,也没有才智去损毁您的前途,也因为王爷是我的夫君,我会希望王爷过得好,发自肺腑。”

她兀自轻声,然而的确是故意说给符栾听。

苏明妩转过头,“所以王爷,我们以后能不能都好好过呀。”

她想让符栾不要动不动吓她,不要时不时想试探她,她所有的力气,不想再花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上。

这不是苏明妩今日才想的事。重活回来,她一直没有机会与符栾开诚布公地谈这些,今天,或许是个适合的时机,她想认真地和符栾握手言和。

符栾慢慢睁开眸,盯着女子的清澈双瞳,毫无避忌的两方视线相交,他看得出,她在尽力表现她的坦荡。

良久后,“王妃,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苏明妩明白没办法再避开,她理解符栾对她的猜忌,十几年的感情一夜之间被她弃之如敝履,任谁都觉得奇怪,合理的解释,只能是她发现了错嫁的真相。

“花轿快到王府时,轿夫交谈无意间提到了个化名,当时没在意,洞房翌日,睡醒忽然记起,那个化名我听过,是太子曾说起的一位手下。”

虽有漏洞,但轿夫已死,死无对证,这是苏明妩设想过的借口,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。

“如此就确定?”

“嗯,这世上没有许多巧合,而且。”苏明妩低头撩发,自嘲地笑了笑,“太子太傅的女儿,值得雍凉王挂心么。”

符栾点头,却道:“不一定,或许本王是为了你的批命。”

“这么想,便是我在瞧不起王爷了。”

“没想过质问太子?”

“有,但他不配。”

前世,姜莞站在她床前,将她的伤口撕裂开她那沉默的那阵,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质问符璟桓,可是能问什么呢。

王府东南的亭台水榭里,她一步步走进那个男子无话可说的时候,发现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原因,无非就是两权相利取其重,她不够重罢了。

苏明妩弯腰抻开裙褶,既然将话说的那么开,其实她也有些想问,“王爷,你是何时知道的呢。”

定然是比她早的吧,但应该不会太早,否则,符栾怎么会接受。

符栾向后,双手搭在颈侧,看着女子腰沉下时胸前的饱满浑圆,慵懒道:“来京华前。”

苏明妩抬头惊讶,原来那么早,“王爷既然早就知道,怎的不加以阻止?”

“本王为何要阻止。”

为何,这还需要她提么,姜菀比她明显更有用处,十万的军队,在他眼里是可以不屑一顾的?

她不信。

“王爷不觉得亏了么?”

“苏明妩,你与姜莞孰美。”

苏明妩对他跳脱的思绪很是无语,仔细想了想道:“姜莞温柔大方,至于我,我——”

“说实话。”

“...”

苏明妩脸上微微发烫,“那,那大概还是我吧。”

符栾勾唇,“是啊,那本王哪里亏。”

苏明妩觉得她无言以对,“王爷只看脸啊?”

“不然床上要看什么?你身段也比她好。”

“...”

原本两个人在谈论颇为严肃的问题,被他这么一搅和,开始变得完全不正经起来。

苏明妩夙昔这个时候大概会暗骂他一句他色胚,但也好在他是这样的人,她才避开了符璟桓那个伪君子。

她再不喜欢符栾,也要说,他比太子不知好几倍。

可是...他脸皮真厚!

“吁——”

马车停在宅子门口,马蹄声哒哒,苏明妩松了口气,她真的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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