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风自岗下来,吹拂着道旁树木,有两三年小柳树,呜咽如鬼哭。
万人队身体疲惫至极,连日来他们只在路上吃随身带的些干粮,多人已饥渴至极,而如今心中又怕至极,见岗上坟茔残照,无不放声大哭。
押送的镇戎军万人队在村口当即停步,而后分一批,取白纸白幡,片刻间残雪荒山,又正在夜幕拉下时,乱坟岗前扑朔点一支火把。
卫央站在前头,目视脚下恐惧而倒的众人,目光依旧幽冷。
有三五人膝行上前磕头不止,哭道:“我等前来赴死,一人不少,一人不多。”
此言一出,万人痛哭。
其中多有瑟瑟发抖之人,也多见昏厥在地之人。
“果真是左翼扈从么?”卫央微笑道。
那几人当即声称:“绝不敢欺骗……”
“那就好。”卫央回头吩咐,“来啊,让他们饱餐一顿,而后叫他们自行上路。”
万人队大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