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承颐拉着她进了屋。
岳氏放了茶杯起身,先开了口,“这房子建设的不错。一会儿领着我到庄子里转转。”这话显然是对周承颐说的。
“您有什么缺的,跟她说。”周承颐伸手一指明昭,“她是这府里的总管。”
明昭身子晃了晃,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去。
不过是过了个年,她怎么就一下子成了这府里的总管了?
就算要给她升职,不该先知会她一声的吗?别的不说,她也好有个思想准备讨薪啊!
毕竟升职和加薪这一对从来都是不离不弃的。
关键这宣告的场合也不对啊!刚刚把他老娘给得罪了,就给她抬身份,真的不是在给她拉仇恨值吗?
岳氏扫了明昭一眼,“你父亲说她很机灵,真的不是刻意的美化她?我怎么看着木木呆呆的。”
明昭把笑搬上五官,“岳姨眼光真毒,我本来挺聪明一个孩子,但跟更聪明的人在一起久了,被算计来算计去,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。”
“不该叫伯母的吗?”岳氏挑眉。
明昭忍着扶额的冲动,居然又回到了这个问题。“金爷没让我喊他伯父,但您想让我怎么喊我就怎么喊。您这里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?没有的话,您先歇着,我就告辞了。”
岳氏看了眼她身后的周承颐,“晚饭在我这儿吃。”然后挥了挥手。
周承颐便牵起明昭的手往外走。
最初的震惊过后,明昭已经镇静了下来,那人只是周承颐的母亲,她一个晚辈见了,有什么可紧张的?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。
这句话从脑子一冒出来,明昭赶忙“呸呸”了两声,甩甩头,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出去。
“怎么了?”周承颐莫名其妙的看着她。
过了个年,怎么变得神神道道了。
明昭悄悄吐了吐小舌头,仰头冲他笑了笑,“你母亲是一个性子耿直的人。”
周承颐嗯了一声。
明昭又道:“这样的性子,怎么跟你父亲处到一块儿的?”
周承颐道:“她在外人面前耿直,在我父亲面前百依百顺。”
那岂不是双重人格?
明昭也没有打听人家夫妻**的闲心,整个人贴在周承颐的胳膊上,“承颐哥哥,你母亲前来可是要管束你的?”
周承颐看着几乎吊在自己胳膊上的小人儿,唇角就不由得上翘,他还是喜欢跟他亲近的小丫头。“从小到大,她从不管束我。”
“那她为何而来?”明昭皱了个小眉头思索,“啊呀!她不会也是那个目的吧?”
周承颐看着她一惊一乍,顿觉好笑的不行,“哪个目的?”
“锡叔和锡婶当初为何而来?”明昭也不明说暗示道。
周承颐看她一眼,“你想多了!就算你再有旺子运,这一辈子他们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为什么?”明昭脱口而出的问。
犹如石沉大海,没了动静。
周承颐抿着唇一路沉默着将明昭拎回了自己的住处,然后自己去沐浴更衣。
被晾到一边的明昭无聊的用脚在地上画圈圈。周承颐湿着头发走出来,她连忙冲上去,殷勤的为他擦拭。
周承颐也不阻止,相反还有几分享受,“今晚不回徐庄了?”
明昭嗯了一声,“下午的时候碰到了西邻的大叔,已经让他带话回去了。”
“在这里过十五可好?我陪你放烟花。”周承颐轻声道。
这可真是个极大的诱惑!
“那我白天在家里,晚上赶过来。”
周承颐拉她在跟前坐了,“到时候很多人都会赶来看,因为乡下很少能见到放烟花的。你们庄里也会有很多人来看。”
明昭双眼放光,“那岂不成了很大的盛会?还要摆灯吗?”
周承颐含笑不语,“当然要摆啊,连摆三天。”
明昭高兴之余又添了担忧,“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银子?”
周承颐道:“咱们花银子买高兴,做灯笼和烟花的却是要大赚了,不是两全其美吗?”
明昭就忍不住乐了起来,“那好吧!就与民同乐了。搞这样大的活动,肯定能带动商业街的买卖。难怪我今日去逛的时候,很多铺子已经提前开业了。还以为都得等到十五以后呢!此事可是放出风去了?”
一谈到凤凰庄的发展,小丫头就会如同那春日的小草,春风一吹瞬间欣欣向荣了起来。
周承颐笑,“不用刻意,一传十,十传百,效果更佳。咱们十四晚上就开始放烟花,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”
“承颐哥哥,你太有想法了!”明昭对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。殷勤跑去倒了杯水,亲自奉到他面前。
周承颐大为受用。
夜幕起了,明昭便想着回昭园,以留给人家母子独处的时间。
周承颐却不放她走,“一起去吧!”
明昭大摇其头,“我累了,要回去睡觉。”
岳氏那阴晴不定的性子,她有些怵得慌,宁愿回到自己的小窝里,喝着茶水嗑瓜子。
明昭回到昭园,踢掉鞋子,躺在贵妃榻上,翘着二郎腿,优哉游哉的看书。
红枫快步走进来,“姑娘,绿绮姐姐来了。”
明昭含混应了一声,“你招待就好!”
红枫道:“绿绮姐姐是来给姑娘送礼物的。”
“你说谁?”明昭倏然坐直了身子,手里的书都滑到了地上。
红枫道:“夫人身边的绿绮姐姐。”
明昭赶忙下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