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文盛黑脸,“怎么说话呢?你家大人呢?”
明珠哼了一声,“要你管!”转身就要跑走,面前却突然多了个人,虎背熊腰,仗剑而立,脸上还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明昭看了这种人都禁不住倒吸气,她仰头看向徐文盛,“她是徐家的姑娘吗?”
名字中有“明”字,就由不得她不多想了。
徐文盛道:“她是你祖母的孙女,比你大一岁。”
明昭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,她那个不拘一格的祖父是再娶了一个寡妇杨氏的,带过来两个儿子,姚宗富和姚宗贵。眼前这个坏坏的小姑娘就是姚明珠了。
这妮子虽是比自己大一岁,但就算她挺直了脊背,个子却还是没有自己高,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。
姚明珠这个熊孩子也是满肚子的鬼心眼,见事不好,立马折返回来,兔子似的蹿到徐文盛的身后,“二伯救我!”
那个如同山塔似的大汉走过来,冲着老者道:“怎么处置,还望主子示下。”
老者看了看笑意浅浅的明昭一眼,又看向姚明珠,“你去问问她,为何要丢花生。”
大汉便直奔徐文盛而来。
徐文盛心中打了个突儿,“壮士有话好好说。”
大汉道:“她的花生是冲着你女儿去的,你还要袒护她吗?”
明昭暗中为大汉喝彩,这话可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盛,“我小时候见过她吗?我得罪过她吗?她为何无缘无故的拿东西丢我?”
徐文盛叹气,往旁边挪了挪,“明珠,你是怎么回事?你明昭妹妹你也没见过,你怎么就针对起她来?”
姚明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,“你先把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银锁取下来给我,我就说。还有她那身衣服,我以前也没见过这种料子,让她脱下来给我。”
明昭的嘴巴就张大成圆形,见过不要脸的,还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,真真是刷新了她活了两世的认知度。
之所以冲着她丢花生,原来是眼馋她身上的东西啊!
她对于她继祖母家教表示严重怀疑了,这样的教养,基本上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。
姚明珠此刻贪婪的嘴脸八成就是她家大人的缩影。
“我长得也比你好看,你要不要把我的脸也扒下来贴到你的脸上?”明昭冷笑两声,伸手将徐文盛拉到自己的身边,“那你眼馋我爹不?他刚刚将我驮在肩膀上,视野可好了。不过这种事是你馋不来的。哪怕你回炉重造都不一定摊上个好爹,所以,你还是认命的好。”
“我呸!”姚明珠用力啐了一口,“就徐老二这种软皮蛋,谁稀罕呀!”
“明珠!你个死丫头哪里去了?”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姚明珠哇的一声大哭,哭声响亮的直冲云霄。
明昭瑟缩了一下,便嫌恶的扭头,却正对上了那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眸。她莞尔一笑,“爷爷,你是本地人吗?还是来游玩的?”
老者精神矍铄红光满面,也笑了笑,“你们这宜县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吗?”
明昭指向那望山楼,“据说在那座楼上能看到辉山,而辉山戴雨帽的时候,全宜县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,预示着大雨的到来。那么有灵气的山,上面肯定住着神仙。既是如此,不值得有玩吗?”
老者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死丫头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女子高亢的声音穿透笑声而来。
明昭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徐文盛身子一下子僵硬了,她扭头看了一眼。这来的应该是姚明珠的母亲了,徐文盛怕她?
这继祖母家的事情,徐文兴家的刘婆子当时也是讲过的。姚宗富娶妻张氏,娘家是开杂货铺子的,为姑娘的时候就站过柜台,听闻是个泼辣的。
但泼辣到让徐文盛害怕,那就值得深究了。
“他们欺负我!就是她!”姚明珠哭嚎,抬手指向了明昭,“说我长得丑,还骂我穷鬼,买不起她那样的漂亮衣服。”
明昭听到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控诉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小小年纪就懂得颠倒黑白,长大了还了得?妥妥的祸水一枚啊!
张氏毒蛇一样的目光在明昭身上打了个来回,就又上移到了徐文盛的身上,“哎呦!这不是徐家二伯吗?这是到哪里发财去了?有那个闲钱给野孩子置办行头,怎么不去孝敬老爷子?”
“你别胡说!”徐文盛舌头短了,牙齿打颤,“什么野孩子?我这是我的小女儿。”
明昭猛的上前一步,福身一礼。跟红枫呆的久了,这行礼也学了个有模有样。“明昭见过姚家婶婶!”
张氏趾高气扬的瘪了瘪嘴,“这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小可怜啊!不是说要留在城里享福的吗?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什么了不起,还不是一样不会做人。要想留在三房做官家小姐,就得伏小做低,居然还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!”
“你听谁说的?”徐文盛大步走过来,“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说的?”
“切!”张氏鄙夷的笑,“为母则强,老三家那样的官太太能眼里揉得沙子?每年派来给老爷子送节礼的管事,那是成箩筐的抱怨。啧啧!看看这穿着,穿成这样到了乡下给谁看?果然是个爱慕虚荣的。”
“娘,她那个银锁到了乡下也用不着吧。”姚明珠扯着张氏的衣袖道。
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泪痕,刚刚那一场干嚎也是光打雷不下雨。
“这就要看你二伯的了。”张氏斜睨着徐文盛,“兄友弟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