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好了,全都来了。
丁琬双眸死死地盯着程豹媳妇,总觉得她哪里不对。
更重要的是,她过门的时候,周氏都已经发配西北很久了。
她来作证,做什么证,伪证吗?
跟她认识那么久,她又是外祖母极力照顾的人,不可能背叛她才对。
御书房门开,萧逸帆一身官服进来,撩袍跪下,道:
“微臣萧逸帆,恭请吾皇圣安。”
“萧爱卿免礼平身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萧逸帆起身,再次躬身行礼说,“启禀皇上,微臣籍贯辽东府平阳县,跟徐夫人认识多年。”
皇上点点头,理解的道:
“朕知晓你们之间的关系,还有一个谭迁,跟你们也是同乡。”
“皇上明鉴。”
百里楚月闻言,笑了一下,道:
“萧大人,不管你跟徐夫人认识多久,当初他们家出这事儿的时候,你们应该不认识吧。”
萧逸帆没有转头,平静的回答道:
“九公主所言极是,萧某的确是在此事发生后,跟徐夫人结识。但这并不影响萧某的个人判断,毕竟想要只手遮天,也得堵住悠悠众口。丁伯父是平阳县县衙指定的夫子,整个学堂都归他管,打理多年,大家有目共睹,不是谁能诬陷得了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难道本宫还诬陷不成?”
萧逸帆轻笑,转头严肃的看着她,说:
“九公主涉世不深,应该不知道各地学堂,每年都有考评,而且都是记录在册的吧。”
说完,从袖口拿出一本账册,双手呈上,道:
“皇上,此乃平阳县土庄子官家学堂的所有记录,从开朝设定开始到今年三月。”
太监走到跟前,接过去,呈给主位。
皇上翻看一番后,心中了然。
丁文江是也永乐八年考中的秀才,因为就在土庄子住,所以县衙直接让他负责学堂。
兢兢业业,本本分分,上面对他的评价很高。
而且他去了蛟阳县,也是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做事,循规蹈矩。
放下账册,看着新进来的妇人,道:
“你说说吧,徐家这两个儿媳见的矛盾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
丁琬闻言惊讶,但却没有吱声。
程豹媳妇恭敬磕头,跪直身子,说:
“民妇恳请皇上,为民妇做主。”
“咳咳——”百里楚月轻咳,小动作简直不要太明显。
妇人转头看着她,突然上扬嘴角,淡淡的道:
“九公主千算万算,没算到民妇是在他们徐家尘埃落定以后过门的吧。我进土庄子的时候,周氏已经发配西北,我根本对徐家曾经发生的事儿,一无所知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九公主绑我儿子、丈夫,但你该带上朝堂的人,是程豹不是我。他是道道地地的土庄子长大的人,对徐家了若指掌。但他不会答应你,更不会对你妥协。而我,自幼被柳婆婆照顾,我更加不会坑害她的亲外孙女!”
话说到这儿,妇人喉头腥甜,止不住的往外流血。
徐永涵见状冲过去,在她周身点了几下。
丁琬惊呼的喊道——
“香桃——香桃救人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屋门推开,香桃几步来到跟前,身后带了一大堆的人。
有蒋文平、李郎中、张青山、赵岩、赵砮、姚庆年……
本来威严的御书房,因为他们的出现,就跟主街小摊一般的热闹。
你一句、我一句,但也算把事情都说清楚。
“皇上明鉴,草民蒋文平,是土庄子的里正。徐二年夫妻是冤枉的,被诬告的。”
“启禀皇上,草民李大平,是一位赤脚郎中。当初周氏跟王五在山上厮混,就是草民亲眼撞见,他们想要杀草民灭口,这些都是草民亲身经历。”
“皇上,草民赵岩,是菀茗韶华的管事,我们东家为人耿直,没有冤枉任何人。”
“是啊皇上,当初周氏坐出那么不耻的勾当,是草民跟舅哥程豹一起,施行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没有人组织,也没有人拦着。
反正等最后一个人说完,香桃看着主位上的人,道:
“皇上,此妇人中了朝丽的毁心散,就如同当初陈夫人死一样。好在她中毒不深,属下又带了解药,命保下了。只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此妇人日后心疾缠身,不能着急、不能生气,身子毁了。”
香桃话落,程豹媳妇狠厉的等着九公主,刚要说话——
“砰——”
后脖子被敲了一下,直接昏倒在地。
丁琬急忙上前把人抱住,道:
“香桃,你……”
“你想让她死?她再激动,这命就没了。”
丁琬一听这话,倏地扭头看着百里楚月道:
“你不是九公主吗?你就这么残害百姓?谁教你的,谁指使你的——”
百里楚月心虚,但被一个寻常妇人指责,她还是很不爽的。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凭你也配质问我?”
“我的确不是什么东西,但我是人,是人就要有良知。”
“良知?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丁琬抱着怀里昏着的人,咬牙切齿继续道:
“我还在想,周氏一直被关在京兆府衙怎么会出来,现在想想,九公主好大的手笔啊。从你进来开始,就张罗让两朝使臣离开大周,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,他们不能结亲,你却极力主张。”
“甚至不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