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俩市井般的举动,让白老不住的摇头,嘴里说着——
“不堪入目、不堪入耳。”
丁琬冷笑,瞅着满口仁义礼教的老头子,道:
“不堪入目?不堪入耳?她做过什么,你知道?”
“老夫不用知道。就你刚才……”
“我刚才怎样?你一个老爷子,活了那么多年,说话、认知如此片面,你还好意思忝居高位?”
“你——不可理喻。”白老说完,直接面向皇上,“吾皇做主,让这市井泼妇离开御书房。如此粗鄙不堪,简直……”
不等他把话说完,丁琬嗤笑道:
“行,今儿我就让你看看,啥叫市井泼妇。”
话落,丁琬直接上手,大力薅住了白老的胡子。
出手太快,等徐永涵把人拦住的时候,丁琬手里已经捏了一小撮。
白老先是一愣,随后“啊——”的一声跪下,嚷嚷着让皇上做主。
活到他这个岁数,最珍视的就是这一把胡须。
每天精心伺候,就跟伺候祖宗似的,可偏偏被她薅了那么多,怎能受得了?
丁琬冷笑,心情无比爽快的挑眉,道:
“你‘啊’的那一声,难道就不是市井行径了?”
皇上了解丁琬的脾气,心知她是个不受屈的。
可这么任意妄为,就算儿子求情在前,他也不能偏袒。
满脸严肃的看着质问的女人,道:
“丁氏,你好歹是朕钦封的乡君、安平县主的儿媳,你就是这么讲妇德的?”
更重要的是手里还捏着人家的胡子,这……这兼职不登大雅之堂。
丁琬麻利的双膝跪地,甩掉手里的胡子,磕头回应说:
“皇上明鉴,臣妇讲妇德分人。如果这人是正常的,那臣妇自然以礼相待。可这人若是不正常,臣妇自然不能惯着。”
白老一听这话,顿时不愿意了。
扭头看着她,气呼呼道:
“照徐夫人的意思,老夫我还不正常?老夫身为内阁首辅,兢兢业业为我大周,三朝元老,你……你怎能如此说老夫?老夫的胡子,你就这么薅了,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呵——”
丁琬没给面子的冷笑,戏谑看着老头子,道:
“薅你胡子怎么了?你该庆幸我夫君出手太快,不然现在毁的就是你这张嘴。我从进来到现在,你什么都没问我,直接给我定做。你如此武断的指控我不分尊卑,没有敬重,我凭啥惯着你?死囚犯还得给他辩驳的机会,你给了?”
“你——你打她,老夫看见了,在场的都看见了。”
“对,我是打她了,我为什么打她?我怎么不打你呢?”
“……”
“丁氏,好好说话。”皇上在主位上提醒。
徐永涵拱手,平静的道:
“皇上,刚刚微臣已经说了关于家里的事儿。如果白大人听进去了,自然不会指控我夫人不敬尊长。微臣明白,微臣一个武将,如今做到现在的兵部侍郎,很多人都不服。”
“谁说的?”
“皇上,这不用谁说,一目了然。”徐永涵说话间白老。
当初兵部侍郎的位置,跟他竞争的还有一个,就是内阁白老的徒弟,也是他远房侄子。
朝廷嘛,官员之间总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这也是为什么皇上对太子用人,没有插手的原因。
线团太大、太糟,是该剪短重新捋。
“微臣从始至终说的都是实情,可白老就是不信,还一味地帮着周桂花。她曾是我大嫂,还为徐家生了孩子,劳苦功高。”
“既然知道劳苦功高,就不该那么对她。老夫不是不信,老夫是不想看到你被人引得误入歧途。”
白老意有所指的话,让丁琬又炸毛了。
徐永涵铁臂环着她的腰,但却阻拦不了她的嘴。
“蛤——白老还真是高风亮节啊。劳苦功高是曾经,难道白老的夫人就不劳苦功高?可再劳苦功高,跟旁的男人厮混被抓,发配西北军妓营五年,都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“那我已经得到教训,就不该被善待吗?”周氏反问。
一直没说话,冷不防说一嘴,还挺震慑人。
白老见状,也不住点头,道:
“是啊,她过了五年非人的生活,难道还不够吗?”
丁琬冷笑,把着丈夫的胳膊,道:
“好啊,白老如此说,那我且问你——如果尊夫人也犯了周氏这样的错,五年之后回来,你可会接受?”
“胡说八道!我夫人深宅贵妇,《女德》、《女戒》、《烈女传》熟读,怎会出这样的事?丁氏,你别以为你是农家出身,说话就可以如此任意妄为!”
“怎么,我这么说你都受不了,你凭什么让我们接受她!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你不是饱读诗书吗?这话什么意思,你给我解释一下啊!今日,你能接受你夫人那般,我就能接受她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够了!”
皇上在主位上,不得不叫停。
头疼的瞅着内阁白老,缓缓摇头,道:
“白爱卿啊,你年事已高,懂的很多,怎还会如此武断呢?”
白老一听这话,急忙跪在地上——
“老臣惶恐,老臣……”
“皇上,民妇自知罪孽深重,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。那一切的一切,都是丁琬陷害,民妇冤枉。”
周氏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头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的响声,响彻整个御书房。
孙大人见状,趁热打铁道: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