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氏跪在地上,一言不发。
赵家人也都分外紧张,生怕赵氏扛不住压力说点什么。
丁琬等了一会儿,见赵氏没动静,便开口道:
“珏儿,去吧。”
丁珏闻言就走,被赵老大一把薅住。
“老徐家儿媳妇,这屋里数你最没资格说话,你自己不较景儿?这是老丁家的事儿,跟你们老徐家没关系。”
“哎你这人怎么说……”丁翠兰的话没等说完,被柳氏拽住了。
没出门子的姑娘,跟个混不吝没法讲理。
丁翠兰不能说,丁珏可能说!
挣开赵老大钳制的手,蹙眉严厉道:
“你这话的意思,我姐没资格说话那谁有资格,你吗?”
“我姐嫁到了你们丁家,那是丁家的儿媳妇,自然是丁家人。”赵老二不甘示弱。
丁珏瞅着他们哥俩的嘴脸,讥笑着道:
“怎么,你们大姐嫁到了我们丁家,你们老赵家都改姓,都姓‘丁’了?”
“混账——”赵父火了,呵斥一句看着丁父道,“亲家,这事儿你怎么看?”
丁父看着眼前人,又看了看孙子、孙女,说:
“我怎么看?我孙子说的没错啊!我孙女姓啥?这屋里人姓啥?我跟老大碍于老二面子不知声,你儿子在比比划划你咋不说?反倒说我孙子,你好意思吗?”
“亲家,你——”赵父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别看丁父不说话,但心里,门儿清!
丁母冷“哼”,白了一眼赵父,道:
“这屋子,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我家琬儿。甭管她是不是出门子,出了门子也代表我们丁家的门风。”
话说到这儿,看着赵氏又道:
“老二媳妇儿,我再问你一次,那话是你说的还是另有其人?你可别给他人顶缸,瞎了自己的日子。”
这话就太明显了。
赵老三媳妇见状,心知这丁家是故意为之。
看着一言不发的大姑姐,忙开口说:
“姐,到底是谁说的你告诉啊。这要是有人诬陷了你娘家,你日后也不好过,是不?姐,到底听谁说的你尽管开口。别说你婆家这边容不下,就是你娘家这头也容不得。”
赵老三媳妇到底是县里嫁过去的,这见谛、这言语,要比赵家精致好几倍。
丁琬看着一脸热忱的女人,走到赵氏身边蹲下,说:
“二婶,你跟我二叔过了将近二十年,跟丁家难道没有感情?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诋毁我爹,总要有些原因。到底咋回事赶紧说,不然可就没机会了。”
原本没有反应的赵氏,突然秀眉微蹙。
赵母见状,慌得不行,赶紧开口道:
“丫儿,你想好再说啊。我跟你爹一把岁数了,你小弟也刚刚娶妻,咱家不容易。你这……”
“亲家婶子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二弟妹诋毁的是我男人,我闺女问二弟妹理所应当,你在这说什么话呢?”柳氏不爽,火力全开。
看着赵家几个无耻的人,继续又道:
“从你们进来到现在,你们是什么样子?弄得你们像这家人,我亲闺女不是,你们好意思吗?我且说一句,中举人的是丁老大,不是丁老二。你们的女婿是丁老二,不是丁老大。”
柳氏的话不客气,赵父气呼呼的拍了丁文海一巴掌。
还没等说话呢,丁母反手就挠了他一把,立着眼睛说:
“你打谁呢?这是我儿子,有你打的份儿?”
赵母见自己老伴儿被挠,就要上前还手。
可刚有动作,丁琬、丁翠兰就双双把丁母掩到身后。
丁琬没有客气,看着赵母,气定神闲的道:
“我的确是出门子的姑娘,可这是我娘家,被诋毁的人是我爹。我不管你们怎么起猫腻,明面递话、背地递话。我爹之所以不吱声,那是他心疼兄弟,不是心疼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你这丫头咋说话呢?我们咋就无关紧要?我们是你二婶的亲爹娘。”
“咋地,你们是我二哥的老丈人,还是我大哥的?”丁翠兰不乐意,直接怒怼,“说句不好听的,你们想什么我们还能不知道咋地?”
“我二哥为啥分家,为啥在村西面盖房子?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一个就等着蘸我大哥的光,我二哥怕我大哥为难,才这么做!告诉你们,我管谁都能叫二嫂,别觉得自己很牛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赵母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。
赵父也觉得恼火,看着丁父,道:
“亲家,你就不管管?”
丁父撩眼看他,气定神闲的道:
“我家闺女没错,我为啥要管?”
丁翠兰得意,丁琬上扬嘴角。
终于知道为什么爹爹心疼闺女了。
原来,是跟爷爷学的。
一直没说话的丁文海站起了身,看着地上跪着的人,还有喋喋不休的赵家人,气沉丹田——
“够了!”
话刚出口,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赵家人殷切的看着丁文海,就指着女婿为他们说话。
丁文海俯首看着赵氏,平静的道:
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要不要过日子!”
赵氏没说话,直接点头。
丁文海扭头看着丁母,说:
“娘,这事儿让儿子做主,好不好。”
丁母也没说话,点点头,直接答应。
丁文海得到许可,看着丁现,说:
“把你娘带新房子那边,今儿就搬过去。”
丁现走上前扶着赵氏,娘俩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