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主院,婆子正抱着孩子在那哄呢。
小家伙困了、饿了,找娘呢。
丁琬也没敢耽误功夫,直接把外衣、襦裙褪孩子接过来。
婆子屈膝行礼退下,顺道把门给他们关上。
一般他们夫妻跟孩子在一起时,屋里是没有人伺候的。
夫妻俩一个喂奶,一个坐在旁边眉头紧锁。
丁琬等孩子吃奶稳定后,担忧的再次出声问:
“哥,发生什么事儿了吗?”
刚才在外面问,他只顾吩咐管家,并没有回答。
男人抿唇,抬头看着她,道:
“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,可我现在这心里……特别不安。总觉得有啥事儿要发生。”
呃……
这算什么回答?
丁琬有些懵,但也不好再追问,只能腾出一只手,拍拍他的肩头,说:
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跟儿子都陪你。有时候人的不安,就是自己骗自己。顺喜赶车走前送了谁?发生了什么吗?”
徐永涵缓过神,嗤笑的摇摇头回答:
“红鹰回来了,忘跟你说了。”
丁琬松口气,彻底放松下来。
顺喜赶车送红鹰,那铁定是在东宫耽搁了。
“哥别担心,估计跟殿下有事儿耽搁了。说完话就能回来,你把我都吓了一跳。”
徐永涵非但没有放松,反而严肃的看着她,缓缓开口说:
“他去完东宫找的我。说饿了,要先回来吃东西。”
哟,还有这事儿。
丁琬紧抿嘴角,思索片刻后安慰道:
“那也不能有事儿,或许扛不住,在外面吃了呢?呃……也不可能。估计是碰到熟人了吧。鹰首?谭迁?都有可能。”
红鹰这个人有癖好。除非必要,否则绝对不在外面吃饭,就喜欢吃家里的。
哪怕大葱蘸酱,他也觉得比外面卖的吃着舒服。
漂泊不定的人儿,求的就是安稳。
就如同现在的鹰首,不管忙到多晚,哪怕夜半三更,也得回家搂媳妇睡觉。
收回手,一边拍着孩子一边说:
“你先别急,百灵来了以后让她出去好好找找。在城里,不会有事儿。”
徐永涵看着媳妇的脸儿,七上八下的心,总算放松一些。
可没多久,那种热锅蚂蚁的感觉,再次袭来,焦灼不安。
终于,他坐不住了,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。
丁琬怀里有个小的,只能暂时把他放在一旁。
好不容易孩子吃饱喝足睡下了,翠云从外面进来,屈膝行礼,说:
“将军,有人找。”
夫妻俩一听这话,全都愣住了。
因为刚刚翠云说的是“有人找”,而不是“百灵到了”。
徐永涵倏地冲出去,丁琬也跟着起身,吩咐翠云照顾好睡着了的孩子,抓紧跟上。
夫妻俩一前一后的来到前院,就看到独臂鹰首跟柳春雷站在那里。
徐永涵一看到柳春雷,膝盖骤软,但也就踉跄一下,瞬间调整。
丁琬来到他身边,体贴的握着他的手,无声给着支持。
鹰首看了眼柳春雷,后者走上前,道:
“去见见吧。他撑着一口气,就等着你们俩呢。”
丁琬只觉脑袋“嗡——”的一下,耳朵轰轰乱响,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撑着一口气。
谁撑着?
红鹰还是顺喜?
身旁的人不吱声,她情不自禁的开口问:
“是谁?”
鹰首眉头紧锁,深吸口气回答:
“是红鹰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丁琬惊呼出声,“他不是饿了吗?就回我家吃个饭,怎么还……为什么?发生什么了?”
一连串的问题,让徐永涵找回了理智。快步出了院子,丁琬有一次急急跟上。
几个上车、坐好、马车迅速走起。
车内的柳春雷,开口道:
“在余安巷被人下手,车夫跟小厮当场毙命,他仗着功夫好,抵挡一阵,不过因为吸了炎铁粉末,再加上多日疲劳,没撑过去。”
丁琬不知炎铁粉末是什么东西,但徐永涵知道。
江湖上最常见的东西,呼吸了炎铁粉末,意志不强,身子绵软。
鹰巢出任务的人,极少中招,因为杜鹃已经配出了克制的东西,他们常年随身携带。
不对啊,常年随身携带,怎么会……
鹰首看出了他的疑惑,沉稳开口道:
“他当时身上穿的,是你的衣服。而你衣服里,并没有……”
徐永涵一听这话,瞬间低头。
的确,他的荷包就在身上挂着。而鹰卫懈怠克制的东西,都是缝在衣服里面。
红鹰的衣服,被他放在了巷子里,而红鹰自己……
“他跟我换衣服的时候曾说过,被人盯上了。既然他穿的是我的衣服,那对方盯得……难道是我?”
徐永涵的这个猜测,让丁琬瞬间抬头。
满脸惊慌,不知所措,更加不安。
柳春雷听到他的分析,细细琢磨一番,道:
“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”
红鹰跟他换衣服,明显就是疲惫的标志。
不然,以他的性格,是断不会留着尾巴不下手。
但换了衣服还是中招,那就说明一个问题,有一波人是冲着徐永涵的。
而跟他换过衣服的红鹰,就悲催的成了他的替身,进而被人暗害。
丁琬伸手抱住徐永涵的胳膊,不安的问:
“可知道下手的敌人是谁?是谁派来的?”
柳春雷跟鹰首互看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