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琬在外面用过午饭回家,先去沐浴。
洗过之后回屋,遥哥儿正好饿醒了。
来不及绞干头发,先把孩子抱过来喂奶。
如今的小家伙,已经开始添辅食,但对于母乳的恋求,还是首位。
听着遥哥儿“哼哧哼哧”的抱怨,丁琬只觉得心都化了。
终于明白当初程林抱着铁蛋,那个状态是怎么来的。
有了怀里这个小娃儿,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,都会想方设法的帮他弄到,即便知道不可能,也要尽力一试。
好一会儿,等徐家二少爷吃饱,满足的咧嘴憨笑。
这个月龄的他,已经有了很多表情。
高兴的,不悦的,烦躁的……
瞅着越来越像徐致远的脸儿,丁琬不禁想念在西北的孩子。
“夫人,奴婢抱吧。”婆子走过来,轻声的说。
丁琬把孩子交给她,揉了揉太阳穴,问:
“大少爷还没有来信吗?”
“回夫人,没有。不过小舅爷来信了,管家派人去取,应该快拿回来了。”
丁琬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做到梳妆台前。
翠云看了看时间,道:
“夫人,咱们该上妆了。”
早点上,不慌乱,也能精致一些。
丁琬喝过水,点点头,说:
“得体就好,不要张扬。”
“是。”翠云应下,先拿布巾给她绞头发。
丁琬配合的坐直身子,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想着吃饭时萧逸帆的状态。
或许娶北芪公主,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的结果。
都要娶公主,娶个和亲的,总比娶个宫里的要强。
毕竟和亲的娘家远,真要硬气起来,她也无可奈何。
正想着,婆子从外面进来,屈膝行礼,说:
“夫人,应夫人来了。”
丁琬说句“快请”,并没有动。
很快,翠珠从外面进来,侧身行礼,道:
“嫂嫂。”
丁琬没有转头,但是手不停地挥着,说:
“快起来,快起来。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,一会儿跟着我,低调就行。”
“是。”翠珠应下起身,走到翠云身边跟着一起上妆。
丁琬看着铜镜里翠珠的装扮,满意的挑下眉头。
还不错,有分寸,知道低调行事,不能喧宾夺主。
今日是给北芪公主、朝丽国舅接风,他们这些人就是去陪坐,不能冒尖儿。
一阵急匆匆脚步声传来,管家双手拿着一摞信进来,说:
“夫人,取回来了。”
看着一摞信,有双亲的,有张喜年的,有舅舅他们的……
因为北芪使臣入京,北上之路一直封锁,商队停滞一段时间,刚好就积压了信件。
先打开的是张喜年,信上提及了关于耿氏过世他们来不及上京的懊悔跟无奈。
至于耿氏真实的身份,只字不提。
丁琬长舒口气,面容哀伤。
翠珠察觉,轻声的说:
“嫂嫂,要不要给您倒杯水?”
“好。”丁琬点头,收拾情绪。
把信装好,又拿起丁珏的。
很厚,打开足足十张,这信写的够长。
前两页纸,哀悼耿氏,告知家里一切正常等。剩下的八页,全都是讲他在北苑县的事情。
有风土人情,还有民风民俗,还有一些琐事等等。
看得出来,他所有的不快,都在纸上发泄了。
当然,这些事儿跟旁人说不如跟她这个做姐姐的讲,只不过讲的很零散,没有说的太全。
信没看完妆就上好了。
丁琬把信收好、放进匣子里。
很快,管家再次折返回来,抱拳拱手,说:
“夫人,将军身边的顺喜回来接您了。”
“好,我们这就去。”
这些日子,工部、兵部、礼部、户部,四部都很忙。
尤其是兵部跟礼部,两朝使臣齐聚大周,看似过来友好串门,实则有什么勾当,谁也不清楚。
巡防营、助城军,全都由徐永涵一人调配,务必保证两朝使臣的安全,大周百姓的平静。
至于礼部,各个方面都要面面俱到,不能让他朝使臣挑出半分毛病。
不然在其他几朝的嘴里,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。
换上低调淡雅的衣服,两个人上了马车。
翠珠端出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汤,献宝似的说:
“嫂嫂,喝一些,垫垫肚子。”
宫宴很难吃饱,所以他们都在家垫一垫。
丁琬午饭吃了,可有事沐浴、有事喂孩子,又上了那么久的妆,肚子多少有些空。
跟翠珠一人一碗,瞅着她津津有味喝汤的样子,说:
“怎么,还没有消息?”
成亲很长时间了,讲道理该有消息才是。
翠珠摇摇头,咽下嘴里的东西,道:
“找香桃给我看过了,说是有些宫寒,开药调理呢。”
“很严重吗?”
要知道香桃轻易不开药,一旦开药,那就是……
翠珠摇摇头,笑着说:
“嫂嫂放心吧,不严重的。是我自己要求开药,我嫌泡药浴太慢。”
二夫人可是治疗了近三年,还是没有动静呢。
丁琬见她这么说,放心的点点头,道:
“身体哪里不舒服,一定要尽早说,不能自己扛,知道吗?”
“放心吧。”翠珠满口应着。
两个人把汤喝完,马车也停下了。
徐永涵走过来,掀开帘子,便看到还没来及收的碗。
“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