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辰轻笑,看着她的肚子,眉骨微挑道:
“来的很是时候呢,你小姑一直惦记你,这三个月胎刚稳,就往你这折腾。”
本来丁琬就在吃惊中,如今听到这话,更是惊愕不已。
“小姑?小姑来了?”
安辰颔首,笑眯眯的回答:
“来了。”
“谁让你带她来的啊!”丁琬怪叫,气呼呼的拍了下桌子,道,“南疆里京城那么远,你带她来作甚?这么远的路,把她颠出好歹咋办?”
安辰瞅着情绪起伏颇大的丁琬,笑着摆摆手,说:
“她没事儿,身体好着呢。再说她惦记你,大哥、大嫂又过不来,只能她来了。”
“那也不该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丁琬戒备的看着他,道:
“那你怎么来了?南疆不忙了吗?”
正说着,谭迁从外面进来,兴冲冲的说:
“丁院士,亲家姑父拉的粮食都是今年的新粮。蓝尾可以酿了。”
丁琬难以置信的蹙眉,上下看着安辰,好一会儿才说:
“怎么是你亲自送粮呢?随便派个人就是了啊!”
大老远还把小姑姑折腾来,她真的……又心疼又高兴。
谭迁见二人都站着,急忙走到桌前,一边倒水一边说:
“亲家姑父,您坐。喝点水,也没来得及歇,直接送来。”
这话提醒了丁琬,也让她心生愧疚。
“瞧我,光顾着旁的,都忘了给姑父倒杯水。姑父快坐,一路辛苦,可用了饭?”
“还没有。”安辰老实的摇头,“把你小姑送你二叔那我就过来了。”
不用丁琬吩咐,谭迁急忙出去。
片刻后回来,手里端了托盘。
“亲家姑父先垫垫肚子,这是咱们后厨做的。我已经让人去思韵定了位子,晚上那边吃,给您跟亲家小姑接风洗尘。”
安辰瞅着面面俱到的谭迁,笑眯眯点头,说:
“有你在这边,倒是给我这莽撞的侄女提个醒,不错。”
“亲家姑父言重了。”谭迁摇头,不敢居功,“其实丁院士平日不这样,只有涉及到家人才会如此。她跟亲家小姑的感情,我都知道。”
当初在农家,她们姑侄什么样,他可全都看在眼里。
安辰笑了下没再说话,低头吃饭。
谭迁懂事儿的退出去,没再打扰他们。
安辰等人离开,也没再客气,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。
丁琬见状,狠抽两下嘴叫,道:
“姑父这是中午没吃?”
安辰趁着咽饭的功夫,回答她的问题——
“吃了,就是几块糕点。你小姑进京心切,就没搁前面的镇子耽搁时间。”
说完,继续又吃。
安辰虽然不胖,可常年练武,身材结实,这饭量自然也是大的。
一日三餐,应时应晌,偶尔还得来些汤水溜溜。
中午只吃几块糕点,实在是难为他。
不过从这一件事儿上倒也看出,他是真疼小姑姑。
体贴的给他倒了杯水,说:
“这次来能待多久?”
“你生完、坐月子以后再说。”
“那么久的吗?南疆那边……”
“有竹阳呢。”安辰笑着回答,示意她不用担心。
一大碗米饭下肚,一碗汤全都喝光,这才满足的舒口气,道:
“我这次上京,一来是跟殿下报账目,二来是邮递等事宜。”
“邮递?”丁琬迷茫,表示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。
安辰点点头,沉稳解释:
“这是殿下想出来的。如今咱们商队,各州县都设了据点,不能只用于商队送货,还可以给老百姓送信、送物,只要他们按照重量给钱就好。”
“为何要这么做?”
“方便百姓啊。”安辰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故意往前凑了凑,压低声音又道:
“这一年在南疆卖冰,殿下那边可是发了。各地都开始修路,为的就是让老百姓安居乐业。当初你资助的村头学堂,各地富商也纷纷效仿。”
“效仿?”
“对!”安辰点头,“虽然没有得到圣旨的荣誉,但是能在各州县的县志里留个名,后人瞻仰也是无上荣光。”
丁琬迷茫的坐在那里,只觉得满头雾水。
这些事儿,她连听都没听过,怎么京城的消息这么闭塞了吗?
安辰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,轻声说:
“殿下这么做也是对的。就如媵妃娘娘提及的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,百姓就是水,皇室就是舟。”
熟悉的话,让丁琬内心再次震撼。
这句,前世东陵王朝的宝亲王妃也说过。
难道宝亲王妃重生了,重生到夜莺身上?
她一直都觉得夜莺不对劲,可如今想来,是真真的不对劲儿啊。
“琬儿,琬儿——”
“啊?咋了?”丁琬回神。
“想什么呢,傻愣愣的也不说话。”
“没啥,就是琢磨小姑父刚才的话呢。”丁琬尴尬的找着理由。
安辰见她这般,轻笑着说:
“你不知道也是正常,这只是殿下跟圣上暂时商议,还没有实施。不过那个县志倒是开始了,只是被京城大考的风头给掩盖过去了。说起大考,咱家二珏挺争气啊。”
丁琬点头,喝了两口水,道:
“是挺争气,去的地方就……”
“肯定是各种苦寒之地。”安辰一副“本该如此”的样子。
见她不说话,转悠着茶杯,淡淡道:
“这二十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