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说下,鹰首离开。
丁琬起身被翠云扶着来到躺椅前坐下,小心翼翼的躺着,长舒口气,道:
“你回府,跟老夫人说一声,让她着手准备明日认亲的事儿。还有,让小厮去别庄,告诉翠珠明日回府里。”
“是。”翠云点头,屈膝行礼出去了。
丁琬慢慢闭上眼睛,养精神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觉鼻尖有些痒。
伸手一摸,瞬间睁眼。
借着徐永涵的手劲儿起身,靠着他的胳膊,道: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有一会儿了。谭迁去思韵了,咱们也过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丁琬应下,慢吞吞下地。
被他扶着出去,朗名炀拿着一个坛子过来。
如果是平时,丁琬见了,根本不当回事儿。
但是如今不同,而且他一脸凝重。
“出什么事儿了?”
朗名炀有些激动,指着怀里的坛子,道:
“这是那日您装坛的麦子,我刚才闻着不对劲儿,赶紧拿来给您看看。”
朗名炀直不冷等,但是对酿酒,绝对心细。
他说不对劲,要么就是出问题,要么就是有发现。
闻言,丁琬松开徐永涵,示意他把盖子打开。
用手扇了扇,深吸口气,上扬嘴角。
朗名炀见状高兴,得意的道:
“杯尝七尹酒,树看十年花。欲知多暇日,樽酒渍澄霞。院士,咱成了对不?”
丁琬咽了下口水,也是有些高兴的说:
“不出意外就是了。你去我府上别庄,有多少要多少。告诉他们留够种子,其余的都拿来。”
看着那坛子里的东西,开口又道:
“这是种粮那坛,对吧。”
“是。其余的并没有动静。”
丁琬理解的点头,深吸口气,道:
“这酒能解释为何北芪的七尹酒,价格昂贵但产量不多。”
用种子酿酒,这可是相当高的代价。想了一下,说:
“你开始着手吧。告诉户部,今年在跟各朝订酒,北芪的七尹不要了。”
“是。”朗名炀点头,“院士,其实咱们可以少酿一些,只要有就好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你去安排吧。”
朗名炀离开,徐永涵压低声音,道:
“还没成就不定了?万一你这边成不了呢?”
“成不了就继续酿呗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丁琬抿唇,轻靠着他,说:
“你以为宫里的酒,每年都能喝完、没有剩?整个京城,连咱们家都满算着,不抗查。只要查了,就出事儿。”
“咱家有什么不能查的。”徐永涵不以为然。
他不喝手下一口酒,不吃手下一粒米,他问心无愧。
丁琬歪头,看着他挑眉道:
“你跟媵妃娘娘做生意,抗查吗?”
“那也是你的生意,跟我没关系。”徐永涵否认。
不过心里明白她要表达的事儿,“呵呵……”轻笑,没有吱声。
各朝之间买卖东西,大周年年在酒吃亏,但旁的地方,全都赚钱。
所以,很多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不过往后不会了,等大考结束以后,更是。
夫妻俩离开酒承司,火烧云遍布天空,分外好看。
丁琬瞅了一眼,幽幽的说:
“今儿鹰首跟我讲了,我让咱娘明儿收翠珠为义女。”
鹰首肯定不会欺负翠珠,之所以让她以徐翠珠的身份出嫁,主要是让旁人高看一眼,而且也让鹰首这边面上有光。
虽然都不介意,可被议论,也是烦躁。
半天时间,大街小巷都再传户部侍郎跟酒承司的大肚婆吵架、拌嘴。
不管因为什么,男人跟女人吵架,总是有些跌落身份。
丁琬明白这是谁弄得,不过就装不清楚,毕竟她现在事情很多。
七尹酒可以酿了,鹰首那边还要下聘,再等等大考出成绩,翠珠要出嫁……
一大堆的事儿,她可没空理卢方那个小人。
至于李朝阳,自然有人拾掇他,也不用她去操心。
在思韵吃晚饭时,谭迁跟萧逸帆就都知道了七尹酒昂贵的原因。
北芪盛产的麦子,种粮拿出来酿酒,理所应当。
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北境以北等地被他们占据,这麦种大周朝也没地方获取。
席间,萧逸帆看着徐永涵,端起酒杯,道:
“如此说来还是要感谢徐将军。如果当时不是徐将军英勇,将北芪赶出虎威山,咱们也得不到这麦种。”
徐永涵闻言也端起酒杯,跟他碰了一下,说:
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应该的。”
谭迁赞助一口,心中畅快的道:
“如此,也不怕旁人说什么了。咱酒坊开始酿酒,户部盯着的眼睛,也可以消停。等明儿我去礼部的时候,好好说一说。”
丁琬没有异议,吃了口菜,说:
“随你。明儿我下午过来,上午有些事情。”
“你忙你的,酒承司有我呢。”谭迁满口应着。
吃过饭,丁琬夫妇上车离开。
谭迁见萧逸帆仍没有回神,用肩头撞了他一下,道:
“哎,怡红珑翠阁可新来了几个姐儿,要不要去瞅瞅?”
萧逸帆嫌弃,摇摇头,拒绝。
换个人见如此,也就放弃了。
但谭迁不行,他巴不得兄弟赶紧回归正常,不由分说的扯着他,边走边说:
“我告诉你兄弟,趁着年轻你得撒开了,别老憋着自己。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