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珠紧张的咽了下口水,后背一阵凉。
见丁琬一脸严肃,慌得“扑通——”跪在地上,道:
“夫人恕罪,是奴婢不好,奴婢犯了规矩, 奴婢罪无可赦。”
果然!
丁琬绷着自己,深吸口气。
翠珠心知逃不掉,咽了下口水,说:
“夫人,奴婢该死,奴婢是情不自禁,跟他没有关系。他在这边养伤,奴婢日日照顾,所以……所以就……奴婢不知廉耻,奴婢……”
“噗嗤——”
终于,丁琬绷不住自己,笑出了声。
翠珠蹙眉,看着她的反应愣住了。
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傻乎乎的说:
“夫人,您不生气,是吗?吓死奴婢了,您太坏了。”
丁琬好笑,把人拽起来,道:
“我坏?是你太紧张。你有心上人是好事儿,我为什么要生气呢?”
“因为,因为奴婢跟元哥私定终身,坏了徐家规矩。”翠珠说完,羞愧的低头。
丁琬抓住重点,“元哥”、“私定终身”。
没想到,这两个人还是量有情妾有意呢!
“呵呵……”轻笑,丁琬不在意的摇摇头,说:
“傻丫头,身契早就给了你,你现在是自由身,你想嫁人,想嫁谁,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,旁人不会说什么,我也没有资格去阻拦。你不过是在我这边做事的管事,有工钱,有自由。”
翠珠抿唇,低头看着手上的柔夷,闷闷说:
“奴婢……奴婢是想告诉您的。可是……可是又不敢。”
丁琬拉着她坐下,轻叹口气,道:
“你们多久了?”
“他伤好了要离开之前。”翠珠回答,“其实他早就想找夫人,是奴婢、奴婢拦着。”
“你为啥要拦?怕我不同意吗?”
翠珠仔细想想,再次摇头。
要问她为啥要拦,她自己也不清楚,反正就是本能的要拦。
丁琬见她不说,倒也没再逼她。
“你是我身边的人,你想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。不过你要记得,不管你做什么,只要不是背叛,我都不会阻拦。你们郎有情、妹有意,这是好事。我等着吃喜。”
翠珠羞的满脸通红,不过这一次倒是颔首,没有摇头。
丁琬心满意足的站起身,帮她掖了掖鬓角的碎发,又说:
“这事儿我就装作不知情,他若再说要跟我讲,你别拦着。对于你而言,我是你娘家人,徐家是你的娘家,日后闹别扭尽管跟我说,我给你撑腰。”
翠珠听到这话,双眼通红。
没想到她能这么讲,激动地握紧她的手,道:
“夫人,奴婢何德何能,让您这般……爱护?奴婢,奴婢……”
“别说傻话了。”丁琬笑着打断她,“你跟翠玉都是二婶儿给我的人。翠玉没了,就剩下你,那段日子你跟我四处奔波,尽心照顾,我都记着。好好过你的日子,你以后除了是这菀茗韶华的管事,还是武学堂院试的夫人。”
话落,翠珠的脸儿都红透了。
丁琬笑眯眯的瞅着她,突然有种“吾家有女初长成”的既视感……
……
午休结束,安静的别庄又再次热闹起来。
丁琬跟翠珠在谈事屋对账,管家从外面匆匆进来,拱手说:
“夫人,将军身边的常随来了,说接您回家。”
“接我?这么早?”
边说边放下毛笔,看着窗户的光亮,太早了吧。
“将军来了?”
“没有。”管家摇头。
常随很快进屋,抱拳拱手——
“夫人,将军让小人带您回府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丁琬应下,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翠珠,便从桌前离开。
翠云走过来,扶着她的胳膊,往外走。
翠珠一直相送,眼神殷切。
直到要上马车时,翠珠才开口说:
“夫人,奴婢会好好地,一定不辜负您。”
丁琬回头,看着她笑了笑,钻进车里。
竹叶驾车离开,常随在前面带路。
为什么回府不清楚,不过鹰首能找到心上人,她还是很高兴的。
一路上,丁琬嘴角都噙着笑,心情特别好。
翠云见了,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,问:
“夫人,可是有什么好事儿吗?看您一直都在笑。”
丁琬捏了捏她的脸颊,并没有吱声。
翠珠跟鹰首的事儿,还处于发芽期,得小心保护。
知道的人多,反而误事,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发展。
马车进城后走的很慢,丁琬捏起一块梅子干、送入嘴里。
酸酸的,很舒服。
闭目养神,就听到——
“咦,这不是回家的路啊。”
丁琬闻言透过车帘看着外面,秀眉微蹙。
的确不是徐家的方向。
要细论起来,是谭迁在京府邸的路。
难道谭迁回来了?
又走了一会儿,马车停下。
竹叶把车门打开,扶着她下来。
丁琬看着陌生的屋门,心底“咚咚……”敲鼓。
任由翠云扶着,几个人走到门前。
大门虚掩,一推就开。
丁琬慢慢地走下台阶,一步一步朝后宅方向走去。
当看到常婆子时,丁琬惊喜的唤着——
“常嬷嬷——”
常婆子转头,见是丁琬,急忙边走边说:
“大小姐来了?哎哟哟,好久不见了。奴婢给丁乡君请安了。”
不等她把礼行完,丁琬急忙拦着她,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