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永涵闻言,明白的点点头,说:
“成,那我一会儿吃完早饭就进宫。致远,你买爆竹别着急,等我出宫咱一起去。”
“好嘞二爹,我等你啊。”
耿氏瞅着他们叔侄俩的样子,好笑的摇摇头,道:
“多大的人了,还跟孩子似的,喜欢买爆竹。”
徐致远不依,挽着祖母的胳膊,说:
“奶,娘现在有了身子,是大喜事儿。咱过年得多放一些,高兴高兴。”
别看选进了龙骑卫,可偶尔处事,仍跟孩童一般。
耿氏对隔辈人没说的,就是一个字:宠。
见孙子这么说,笑眯眯的弹他额头一记,说:
“成,想买多少买多少,一会儿去奶那里拿钱,奶给你出银钱。”
“好啊,好,吃完早饭我就去。”徐致远边说边扶着祖母往外走,“奶,你多给我点儿,我……”
祖孙俩说话间出去,丁珏跟徐永涵打了个招呼,也出去了。
丁琬掀开被子,下地穿鞋。
刚要起身,徐永涵急忙过来扶她。
“哎哟,不用,我这才有,肚子还没挺呢,没事儿。”丁琬摇头。
不过徐永涵不理,还是小心伺候她。
“不管挺不挺肚子,你都得小心谨慎一些。只要我在家,就得护着你。”
丁琬心暖,任由他扶着来到外间洗漱。
翠云早就准备好了温水,不过没得到伺候的机会,徐永涵亲力亲为,她只能靠边站。
梳洗上妆后,屋门拉开,婆子端饭进来。
丁琬愣了一下,道:
“怎么回事?”
婆子屈膝行礼,回答:
“回夫人,老夫人说您有身子,雪天路滑,不宜去前院,就命奴婢把早饭端到您的房里。老夫人还说,以后中饭一起吃,早晚就在各房用,直到年后开春路不滑。”
丁琬觉得这有些小题大做,还没等开口呢,徐永涵一句“知道了”,把婆子打发走。
深吸口气,丁琬瞅着铜镜里的自己,淡淡道:
“哥,我觉得咱娘这样有点太小心了。在咱们村,谁不是猫下之前还干活儿的?程林都九个月了,还在酒坊上工呢。还有程豹媳妇儿,那也是挺着肚子烧火、做饭,不都……”
“那能一样嘛。”徐永涵打断他的话,不让她继续说。
翠云规矩的给丁琬梳头,一言不发。
但心里,还是赞同徐永涵的话。
的确不一样。
不管以前是做什么,如今她是将军府的夫人,不可能挺着肚子烧火、做饭。
那样在京城,是要被笑话的。
头发梳好,翠云屈膝行礼,出去了。
徐永涵把人扶起,轻声的说:
“咱娘这么做是心疼你。是不知道你身子好?可特殊时期,咱们该注意还是要注意。总不好你这不稳定、出去吃饭,万一打滑、摔了呢?”
“平日觉得没啥,在农村,更是没有那个条件。但如今咱们在京城,有条件了,就得注意一些知道不?听娘的没错!”
说话间,二人来到外间圆桌前,坐下。
徐永涵一边盛粥一边又说:
“你啊,踏踏实实养胎,府里的事儿,管家他们都能操持,至于过年的细节,咱娘比你都懂,你就不用管了。晚上我那边吃饭,你就别去了,我自己过去就成,我会早点回来。”
丁琬看着黏糊的小米粥,点点头,道:
“成吧,那我听你的。”
徐永涵夹了个水煎饺放在她碟子里,丁琬一看就没食欲,嘴里没味。
但除了水煎饺也没有旁的,就用筷子夹起、咬了一口。
只一口,就受不了了。
扭头干呕!
徐永涵都懵了,刚才还好好地,这咋就突然要吐了?
冲着外面喊来人,翠云端着痰盂进来,丁琬难受的不要不要,把先前喝下去的安胎药都吐出来了。
徐永涵慌了,一把将人抱起,大踏步的进屋放在床上。
“去,喊画眉姑娘过来。”
翠云不敢耽搁,急匆匆出去找人。
片刻后,刚刚走了的耿氏等人又都回来了。
画眉坐在床边把脉,看着丁琬,道:
“吃什么不对劲了?”
“水煎饺,咬了一口就觉得不舒服。”丁琬回答。
丁珏闻言蹙眉,难以置信的说:
“姐,你不是最喜欢吃这水煎饺?最近几天早上,可都有啊。”
猪肉大葱馅儿的,多奢侈呢?
丁琬自己也觉得无语,可就是难受了呢。
画眉“噗嗤——”轻笑,摇摇头,道:
“你若是今日不是有孕,只怕这水煎饺也就能吃下去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丁琬迷茫。
画眉抿唇,清了下嗓子,说:
“这跟你的心里想法有关系。你不知道自己有孕,哪怕味道一般,也能吃下几个,填饱肚子。可一旦知道了,就算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变化,但实际上还是有变化的,心境变了。”
“……不懂。”丁琬仍旧迷茫。
耿氏想了下,“啊——”一声,说:
“我好想明白她的意思了。这就好比咱们村的庆年媳妇,不知道有孕,大葱蘸酱都能吃两碗饭。可知道怀孕了,这东西就碰不得,一碰就吐。”
“为啥?”
“不为啥啊,本能的反应。怀孕的人都娇贵,就算是农家妇,干活归干活,也得有娇气的时候。”耿氏淡淡解释。
反正解释的一塌糊涂,丁琬并没有听懂。
但有一样她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