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给谁的,自然是给武学堂的那些孩子们了。”
小厮在旁,见状走过去,拿起肘膝比划一下,徐永涵立刻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摸了摸厚度,撇嘴道:
“太厚了,他们不一定能戴,不舒服。”
“那再去些棉花可就没有了。”
“你若是不减,送了也白送,他们不会带。”
丁琬见他这么说,只能挥挥手,让庄上婆子重新弄。
“去的棉花别扔,做几个团子用。”
“是。”婆子们应下,显然已经适应了丁琬会过的习惯。
夫妻俩并肩离开,走出一定距离后,丁琬问:
“他呢?”
“回武学堂了,我下午要去趟巡防营,你跟我一起回城?这边忙完了吗?”
“忙完了。”丁琬点头,想着回去还有事儿要做,面色就不怎么好。
相识多年,彼此都特别了解对方。
徐永涵见状,拉着她的手,问:
“怎么了,有事儿?”
丁琬纳闷的抬起头,不解的瞅着他,道:
“你不知道?”
突如其来的发问,让徐永涵愣住了。
“知道啥?”
“就是二珏啊。刚才夜莺跟我说……”
丁琬把事情全都说了一遍,最后坐在他的腿上,无奈的摇头。
“……怎么办呢!你说这事儿,我直接去讲,让他别喜欢香桃?还是说我支持他跟香桃?”
看着纠结的媳妇儿,男人笑着捏下她的纤腰,说:
“她跟你讲这个,是让你处理二珏感情上的事儿?”
“啥?”
“人家是让你提醒二珏,适可而止,不能做的别做。”徐永涵清了下嗓子,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又道,“这些日子两头忙,倒是忽略了小舅子。”
丁琬醒过神,好笑的开口道:
“是啊,人家是让我提醒他别再做了。我倒好,想什么呢!”
徐永涵沉思片刻,淡淡的说:
“此事你别出面了,我来。你要是出面,反而让他不舒服,男人之间好说话,你还是做你的好姐姐吧。”
“可是他跟香桃……”
“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丁琬摇头。
她压根就没往那边想过,更何况丁珏自己都说,没有考取功名之前,不会考虑婚姻之事。
“好,既然你不知道,那这事儿咱们就不提。他们俩想怎么样,任由他们自己发展。我只能说,香桃现在在武学堂,很尽心的做夫子。”
丁琬细细琢磨丈夫的话,明白的颔首。
二人从屋子出来,马车已经备好。
上车以后回城,徐永涵先把丁琬送回了府,然后去了巡防营。
副将李朝阳跟孙毅,正在争论什么。
见徐永涵来了,纷纷凑上前,道:
“将军。”
“将军回来了。”
徐永涵瞅着他们俩,严肃的问:
“刚才在争论什么?”
“回将军,末将跟孙副将在说那笔钱的用处。”
巡防营前些日子得了一笔钱,是给巡防营过年的。
徐永涵点点头,道:
“不是早就说过了,那笔钱按照人头,平分。”
孙毅得意的“哼”了一声,仿佛胜利的大公鸡!
李朝阳也不恼,上前拱手,说:
“将军,依末将的意思,还是希望这钱按照各位品阶来给。”
徐永涵听到这话,顿时明白了他们俩的争论。
李朝阳见他一脸戏谑,急忙解释又道:
“将军,末将这么做是想激励下面的人。您想啊,这年底发了红封,大家一视同仁,谁也没比谁多,也不少的,他们哪还有上进心?更何况过年轮值,将军跟大家一样,总要多拿一些,这样公平。”
徐永涵闻言轻笑,抿唇说道:
“李副将考虑的不无道理……”
孙毅见状,急忙出声——
“将军——”
不过话没等说完,就听到——
“李副将,一视同仁是有弊端,但忝居高位,也该多负责任?那笔钱,是给咱们过年期间轮值的辛苦钱。大家都辛苦,就没必要按照品阶来给。过年嘛,图个乐呵,下面那些猴崽子就跟孩子似的,我作为长辈还能跟孩子争钱花?”
话落,徐永涵平静的瞅着他,并不说话。
李朝阳喉结抖动,“嗯”了一声,行礼离开。
孙毅气呼呼的朝他背后“呸”了一口,不过李朝阳明显没理会。
也算能屈能伸。
“还是将军有法子。如果不是将军及时回来,他都要把账目拿去兵部审批、盖章、发放银子了。”
徐永涵看着孙毅的样子,轻笑道:
“老子是摆设?他还能隔着锅台上炕头?”
“将军,话不是这么说的。他小舅子现在搁兵部,可是三把手呢。这种审批的事儿,都是他小舅子管。”孙毅急忙提醒。
徐永涵大踏步往前走,孙毅跟在后面,巴拉巴拉的说着上午发生的事儿。
等人进屋坐下,他该说的也都说完了。
把晾好的温水递上去——
“将军。”
徐永涵接过、喝完,淡淡的道:
“说你好多次了,离他远点,别跟他起冲突,你怎么就没记性?”
“将军,不是属下没记性,实在是他那个样子太烦人了。高高在上,好像谁都欠他一般。”
“欠不欠的,用你还吗?”
“……不,不用。”
“不用你搭理他?”徐永涵放下杯子,清冷的又道,“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