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琬骂咧咧的开打,两个人被丁珏按得根本动弹不得。
守门的将士,只等丁琬站在一旁喘气的时候才过来——拉架!
丁珏急忙松开他们俩,来到丁琬身边,急促的道:
“姐,姐你没事儿吧?姐你别吓我。姐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现在就进宫告御状。姐……姐……”
丁琬累极加气极,呼吸有些费劲。
别说,还真挺吓人。
百灵把车夫、小厮踹翻,一个纵身过来查看丁琬,随后扭头狠厉的等着两个满脸肿胀的男人,道:
“我们家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让你们偿命!”
清冷的话,加恶狠狠的态度,让一旁的守宫门士兵都是一震。
再看曹、陈两位大人,都被打蒙了,没缓过来。
丁琬是打人的那个,却被抱着,哄着。
这算什么?!
宫门一阵骚乱,很快太子出来,大家全都跪在地上。
丁珏抱着姐姐没看到,还一个劲儿的帮着顺气。
太子走到跟前,关心的问:
“徐夫人可有事?”
“能没事儿吗?谁家丈夫被编排能高兴?”丁珏没有抬头,气呼呼的反驳。
百灵在旁倒抽口凉气要提醒,被太子挥手打断了。
丁琬这会儿是真被气到了。
喘着粗气,头脑发蒙,脸发麻。
丁珏心疼,一边捏着她的合谷穴一边又说:
“京中大官都是如此做人?御史言官就是如此以身作则?不过是给无父无母的孩子做些棉鞋,犯什么错了?那么十恶不赦,三个人进宫参本!我姐夫再不济,也是战场厮杀、为大周开疆扩土的人。”
“言官仗着有三寸不烂之舌,就可以胡说八道,任意妄为?别说做棉鞋的东西,是将军府自掏腰包,这是放在朝堂,大家伙捐赠一下又有何不可?难道做人的基本都忘了?”
慢慢回神的丁琬,涣散的双眸逐渐聚焦。
等看清来人后,急忙从弟弟怀里起身,拉着人跪下,道:
“殿下恕罪,二珏并不识殿下本尊,再加上担心小妇人,所以才会逾越。”
丁珏跪在地上,没有吱声,但是请罪态度很诚恳。
太子打量一番丁珏,淡淡的道:
“念过书?”
“回太子殿下,草民略识得几个字。刚才胡言乱语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太子并不在意,看着跟丁琬有几分相像的人,缓缓点头,说:
“徐夫人,你这么公然抓挠朝廷命官,本宫不能不罚。回你们府上祠堂,抄写五遍《女德》,引以为戒。”
丁琬闻言应了句“是”,没有怨言。
丁珏突然抬头,看着太子,说:
“过莫大于纵己之欲,恶莫大于言人之非。殿下,今日草民的姐夫还没惹上是非,就被人如此造谣,难道造谣者就不该罚吗?长姐所为,的确不该,可她一介女流,又出身农家,哪有那么多的规矩?”
“不辱其身,不羞其亲。二位大人今日所遭,全是咎由自取。如果他们参本,调查清楚,也就不会有今日挨打的事。御史言官,在其位谋其事,在谋之前就不查一查真伪再说吗?”
丁珏不卑不亢,完美的展现了“护短”二字。
曹、陈两位大人此刻,真是恨不得上前跟他们对打。
他们挨揍,弄得好像那女人吃亏。
轻罚丁乡君,他们已经很不舒服了,如今又被黄口小儿指控。
什么世道,什么世道?!
可太子面前,他们不能造次,一切全听太子殿下的安排。
“丁家小弟护长姐,本宫佩服。但是功过不可相提并论。有功当赏,有过必罚。令姐今日举动,往小了说,是女子行径。往大了说,就是殴打朝廷命官。不管因为什么,京兆府衙开着,击鼓鸣冤,什么都可,不该自行解决。”
“当然,事出有因,本宫理解,所以就罚了令姐抄写《女德》,静静心。至于将军府自掏腰包做棉鞋,刚才圣上已经说了,三位言官夸大其词,不求实际,该罚。罚俸半年,补偿将军府自掏腰包损失的银钱。”
丁珏一听这话,无语的摇摇头,说:
“殿下真觉得这是补偿吗?以草民对长姐、姐夫的了解,这笔钱就算进了将军府,长姐也会把银钱变成旁的,贴补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。”
太子轻笑,双手背后,不在意的道:
“他们夫妻怎么做,本宫管不了。但功过都有有交代,这是规矩。御史言官今日挨揍,也算你长姐为你姐夫出气,日后此事切莫再提。回去吧。”
丁珏还想说话,被丁琬拽住,缓缓摇头。
小伙子见状,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把人扶起、行礼,转身离开。
至于身后炙热的视线,他无暇顾及。
把人扶上车,不悦的道:
“姐,明明不是你的错,他这么做……”
“二珏!”丁琬轻斥,缓缓摇头。
等翠云跟百灵都上车,马车启动后又道:
“悬衡而知平,没规而知圆。天下之事,皆须规矩。难道你忘了?今日我揍他们,殿下明摆着是偏袒了我。五遍《女德》罢了,如果真要较真,罚我银钱都不为过。”
“既然姐姐知道,那您刚才还动手?”丁珏无语。
他一直都知道姐姐有错,可殿下当众罚人,他作为弟弟,不能不管。
如果这一次应了,下次呢?下下次呢?
知姐莫若弟。
他正是猜到了姐姐的用意,方才配合,演出了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