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”太子反问。
一脸无奈的摇摇头,又说:
“本宫是真的没有法子!那些言官,虽说没有什么实权,可好歹一个、两个敢说、敢做。也能起到约束作用。留着吧,毕竟还是有用的。他们若真说到你,你跟他们掰扯,不丢人。”
丁琬听到这话,笑着摇摇头,重新做回位置上。
得,人家把这事儿都替她想好了,她还能说啥?
“既然殿下这么信得过,那臣妇就做了。没别的爱好,就喜酿酒。不过我这安危……”
话没说完,太子急忙表态:
“百灵、画眉都给你。放心,铁定你是最宝贝的。”
大周短板能不能抻长,全靠她了,肯定不能马虎。
太子说完,夹菜送进嘴里,然后嫌弃的说了句:
“凉了!”
丁琬秒懂,起身让翠珠、翠云拿去厨房热菜。
聊了这么一会儿,太子跟徐永涵又饿了。
不得不说他们的饭量,很牛皮!
趁着菜没上来,丁琬轻声又道:
“殿下,臣妇有个事儿想问。不知您能不能告知。”
太子闻言看了眼徐永涵,道:
“你怎么不问他?”
丁琬摇摇头。
“哥什么脾气我知道。关于宫里的事情,他不能讲,又不好拒绝我,我若是问他,那是难为他。”
太子见状,长叹口气。
“就知道你们夫妻是有分寸的。本宫也清楚你要问的,不过关于淑贵妃,本宫问心无愧,只能说造化弄人。”
丁琬虽跟他接触几次不多,但这人什么样,还是知道的。
若真是他做的,他不可能不承认。
更何况以他现在的地位,一个腹中胎儿根本不能耐他所何。
想到这儿,丁琬喃喃地道:
“当时听说,我就料到是有人故意为之,栽赃嫁祸给东宫。”
太子愣了一下,戏谑的问:
“你就这么信本宫?”
丁琬坦然的颔首,笑着道:
“臣妇自然信得过殿下。当初殿下为了不让军营将士缺烈酒,不惜快马加鞭从北境赶到土庄子,只为高粱酿。如此胸襟,怎会容不得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?”
太子笑了。
扭头看了眼徐永涵,挑眉说:
“眼光不错,媳妇儿挑的好。”
徐永涵倒也不谦虚,直接点头称“是”。
丁琬笑着坐在一旁,菜重新端上来,两个人又都盛了米饭,唏哩呼噜开吃。
知道的,这是在将军府。
不知道的,还以为在军营。
丁琬明白太子为何愿意来这边。
在东宫,约束的东西太多,他想这么惬意的吃饭,根本不可能。
至于登基以后能不能来,会不会这么放肆,那就更不知道了。
走一步算一步,如今她要做的,是先把后院的事儿料理明白了,然后才能去什么酒承司。
丁琬没陪太久,反正有徐永涵在,她可以躲个懒。
先去看了徐致远,见其还在看书,叮嘱两句去了崇禾苑。
离老远看到崇禾苑的主屋灭灯,她倒是轻松,转身回了主院。
刚进院子,就看到院子里跪了几个人。
翠云急匆匆走过来,屈膝行礼,说:
“夫人,方嬷嬷跟厨房采买方生,还有赵管事几个,一直跪在这里等您。”
丁琬扫了一眼,故意打个哈欠,道:
“本乡君累了,你们都暂且回去。有什么事儿,明天再说。”
话落,头也不回的进屋,翠云急忙跟上。
主院管事嬷嬷见状,走到他们几人跟前,道:
“快回去吧。夫人端了乡君的架子,别惹事。明儿我在给你们想想办法。”
方嬷嬷听到这话,突然握着她的手,说:
“高嬷嬷,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,你可千万……”
“翠珠姑娘回来了,夫人正在屋里呢。”高嬷嬷适时开口,打断了方嬷嬷的话。
翠珠瞟了一眼,什么都没说的进屋去了。
高嬷嬷松口气,压低声音——
“方生娘,你若信我就赶紧回去,别说什么有的没的。”
方嬷嬷见状不敢再继续僵持,急忙点头,拉着儿子、还有丈夫起身走了。
至于赵管事他们,也都跟着离开。
本来是打算来个以退为进,可人家直接说“累了”,让他们想说都说不出来。
只能另找机会。
徐永涵送走了太子回房,丁琬正靠坐在床头,手里拿着名册。
那上面,记录的都是府内下人。
活契、死契,都有。
“咋地了?真想把他们都处理了?”徐永涵边说边走过来,脱鞋上床。
丁琬放下名册,揉了揉太阳穴,道:
“这名册里后进来的都是死契,可大多数还是活契。有几个府里重要的位置,管事的身契都不在手,挺不踏实的。”
徐永涵盘腿坐在床上,不在意的说:
“这有啥?他们伺候他们的,咱们享受咱们的,互不干扰。”
眼前这男人,上战场时心思如发。可在家里就粗枝大叶,心粗的恨不得跑两辆并驾马车还能有空余。
无奈的叹口气,提醒着说:
“你忘了殿下先前怎么说的?那些下人把旧主检举,这就不能留。”
“那也是府内原来的主子,的确犯事儿。他们虽说是主家的下人,可也是大周朝的百姓。主家通敌卖国,难道不该高发?”徐永涵不以为然。
丁琬瞅着有理有据的男人,淡淡的摇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