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家三口都安顿好,丁琬让竹叶、翠珠下楼点菜。
既然选择留宿在这边,就要看看到底都贵在了哪里。
不找事儿,但也要做到心中有数。
丁琬从房间出来,刚好碰到孙毅也从对面的屋子出来。
走到跟前,抱拳拱手——
“夫人。”
“我去老夫人房里看看,你们那边会不会很吵?”
孙毅跟几个鹰卫,都住在对面的屋子,方便保护。
至于带来的其他下人,就住在后院大通铺。
大通铺最便宜还要三两银子,不得不说这客栈是真的贵。
“还好,还能接受。”孙毅中肯回答。
丁琬理解话里的意思,说了声“辛亏”,推门进了耿氏的屋子。
“娘,这屋可还好?”
耿氏回神,看着儿媳摇摇头,说:
“有啥好不好的,就住一晚上罢了。”
“那也得住的舒心啊。”丁琬笑吟吟的道。
耿氏拉着她的手,轻叹口气,说:
“琬儿,在这住真的没事儿吗?我怕万一这老板狗急跳墙……”
“放心吧娘,咱们带的人可不吃素。”丁琬安慰着。
老人家未雨绸缪,情理之中,丁琬明白。
但这客栈建立在县城内,梅阳县就算再小,也得过官差,行军队。
那么久都没事儿,他们住一夜就出事儿?
他们不住,才会出事儿呢!
给耿氏倒了杯水,丁琬柔声又道:
“娘别担心,再有几日咱们就能进京,很快地。”
耿氏点点头,没有吱声,眉头紧锁。
房门再次推开,徐致远大踏步进来。
行礼后挨着丁琬坐下,道:
“娘,我问过了,这客栈的老板是梅阳县县令夫人娘家的表弟。说起来,娘还认识呢。”
“娘认识?谁啊?”丁琬一脸懵然。
“一叶知秋的‘叶’,叶枫!”
叶枫?谁啊?
丁琬表示很迷茫。
前世她只知道一叶知秋的邱志罗,不过重生回来第二年的斗酒会上,这小子就毙命了。
一叶知秋如今也只是空有名头,梨花醉现在已经被葡萄酿打败,今年万寿节,根本没有出现。
相信在有些时日,梨花醉就该退出酒界。
但这个叶枫……
徐致远见母亲这般,颇有几分得意的说:
“娘不知道了吧。这一叶知秋,叶代表叶家,是邱家老夫人的母家。梨花醉是两家一同酿造,所以才用了这个名字。但是叶家不管酿酒,人家做的是海边生意,近二年才慢慢减少了海上生意。”
“听说出了几次事,叶家忌讳。这客栈是今年开春盖得,刚盖完没多久。因为太贵,没几个来住的,咱们还是第一波人呢。不过听闻叶家要盖好多这样的客栈,为啥不清楚。”
丁琬嗤笑,也是费解。
盖这么大的客栈,需要本钱不少。
而且没有多少人来住,那明白就是亏本的。
可还在别的地方盖,为什么?要做什么?
耿氏一旁拽了下孙子,道:
“致远,那叶家的老太爷,可是叫叶北山?”
徐致远愣了一下,随后惊讶的点头。
“奶怎么知道?认识吗?”
当时问话,伙计只是随口提了一嘴。
要不是名字好记,他都没放在心上。
没想到祖母竟然知道。
一个在农村呆着的妇人,怎会知道这些?
耿氏叹口气,看着儿媳妇,道:
“我跟你说的那个小渔村,最大的渔行就是叶家。”
丁琬闻听到这话,半天才呢喃了一句“大周真小”。
徐致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凑到祖母跟前,扯皮的道:
“奶,小渔村是你娘家?叶家跟奶家有仇吗?要是有,我这就把客栈掀了,给奶出气。”
耿氏看着戏谑的孙子,好笑的拍了下他的额头,说:
“又胡说八道。奶的娘家不在小渔村,叶家也没跟奶有仇。行了,知道咋回事儿就行。这客栈是叶家开的,那人家有钱,怎么奢华还不成了?”
耿氏悬着的心放下,丁琬就迟迟放不下了。
这些看似没有什么联系,可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
翠珠回来,饭菜已经备好,娘仨就在耿氏的屋子里用饭。
六菜一汤,要不是菜码小,都吃不完。
耿氏看着桌上的菜品,眼前一亮。
丁琬蹙眉,指着烧鹿筋跟爆炒凤舌,道:
“这两道是你点的?”
翠珠摇头,有些生气的说:
“夫人有所不知,奴婢寻思出门在外上火,吃些清淡的就好。谁知奴婢点完四菜一汤,伙计说他们菜码小,非给加两道菜。还不容奴婢置喙,直接就写上了。等奴婢看了水盘才知道,这两道菜,鹿筋十八两银子,另一道二十两银子。”
徐致远闻言立眼,难以置信得道:
“两道菜三十八两银子?咋不去抢?走,我带你讲理去。”
耿氏伸手把徐致远按住,摇摇头,说:
“这两道菜,值这个价。”
“奶——”
“坐下!”丁琬开口。
徐致远不情不愿的坐下,瞅着那两道菜气呼呼的嘟囔:
“三十八两银子,我爹跟二爹当年的抚恤银子,也不过是四十两罢了。”
两道菜跟两条人命差不多,太讽刺了!
丁琬跟耿氏一听这话,心里就不是滋味了。
徐家如今有钱,可没钱的时候,他们都是苦过来的。
但这两道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