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一行人来到了蛟阳县。
在城门口的时候,孙毅勒住缰绳,让他们下来瞅瞅。
丁琬觉得一个城门罢了,平阳县的城门总是看着,没啥新奇。
可这出来以后就惊讶了。
城门还是那个城门,但城门外,不少摆摊的。
丁母见状,“哎哟”了一声,道:
“这么多人,咱的马车,只怕进不去吧。”
正说着,徐致远跟丁珏二人,去了城门方向。
丁琬搀着祖母的胳膊,轻声说:
“奶别担心,看二珏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再说。”
很快,甥舅俩回来了。
“姐,今儿是蛟阳县大集,城内主街摆摊,马车动南门进,咱们过去吧。”
丁琬颔首,搀着祖母上车后,又把祖父也扶上去。
拽了下丁珏,压低声音,道:
“你来过这边,先去城里报信,别一会儿让咱娘他们手忙脚乱。”
“好。”丁珏点头,翻身上马,率先离开。
丁琬瞅着挺直身子骑马的弟弟,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么玉树临风、fēng_liú倜傥,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姑娘。
马车再次走起,丁母拉着孙女的手,道:
“这一路,你可是费心了。等到了你爹那,好好歇歇,知道不?”
老两口心里明镜。
出门在外,一切顺心,吃的好、住的好、坐的好,都是孙女在安排。
看似没什么大事儿,但张罗的劲儿,也挺熬人。
丁琬笑眯眯的摇摇头,说:
“奶,我不累,只要您跟我爷溜达的好,心情好,就行。”
丁父闻言,不住点头,道:
“这次比府城好,沿途景色不错,你还带我们老两口去江边转转,鼎好鼎好,满足了。”
说到这儿,丁父咂巴咂巴嘴,又说:
“就是没带烟袋杆子。不然,更满足。”
丁琬一听这话,长叹口气,说:
“爷,以后旱烟袋你就少抽吧。忘了香桃跟你说啥了?要想健康长寿,这旱烟袋不能抽。要是想了就嗑瓜子,习惯就好。”
话落,真的就抓了把瓜子给丁父。
香桃在土庄子,除了给谭瑶看病,还给丁家二老调养身子。
可以说这两位老人,在土庄子同龄的老人中比,那身子骨绝对没说的。
丁父看着手里颗粒饱满的瓜子,心不甘、情不愿的剥起来。
丁母见状,捏了下丁琬的手,赞许的上扬嘴角。
马车进城,车外顿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。
丁母这次没有掀开车帘,只是从车帘缝隙往外看。
走的不是主街,但也有不少叫卖声。
“琬儿,我咋感觉这比辽东府还热闹呢?”
“那不能。”丁琬摇头,“再热闹这也是县,跟府城没法比。但肯定要比咱们县城好。”
毕竟蛟阳县这里,酒坊、商队,都有。
这两个地方,能给县里人提供做工机会,提高大家的消费水平。
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,马车终于停下。
丁琬从车里先钻出来,看到一身绛紫色衣衫的柳氏,惊喜的叫了“娘”,又回头把爷爷、奶奶扶下来。
柳氏走到跟前,一边搀着丁母的手,一边打招呼——
“爹,娘,一路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。”丁父摇头。
丁母拍拍儿媳的手背,道:
“有婉儿、二珏、还有致远,他们仨照顾的很好。”
刚刚下马的徐致远听到太姥姥这话,高兴地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子。
走到柳氏跟前,恭敬地抱拳拱手,说:
“给外祖母请安。”
规矩一丝不落。
柳氏伸手把孩子拽起来,道:
“不用行礼,咱家没那么多规矩。走走走,进去聊,进去聊。”
柳氏兴高采烈的把人都带去县衙后宅。
丁父、丁母没着急进屋,而是先在这边瞅了瞅。
院子很大,一共三进,柳氏他们住的是二院,三院一直都空着。
只是一个二院,他们一家三口加上下人,根本都住不满。
丁母疑惑的看着儿媳,问:
“老大家的,这县衙后院咋这么大?你们后来又盖得?”
柳氏摇头,解释着说:
“我们哪会盖这个,又不是长住这边。一般外派的县令,有没分家的,家里一大堆人都过来住。还有的妾室比较多,所以县衙后宅都是三进的院子。”
丁母闻言点点头,道:
“那咱家还是正派,鼎好,鼎好。”
想当初老二分家,他们老两口其实很不愿意。
如今再看,分家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他们夫妻俩带着小儿子过来上任,没有妯娌间的拌嘴,更没有正妻、妾室的争宠,简简单单,最好。
儿子心静,可以造福百姓。儿媳心安,可以好家事。
再好不过。
大家回到主屋,圆桌前摆好了饭菜。
唐嬷嬷抱着丁瑫过来,屈膝行礼。
“奴婢给老太爷、老夫人请安。”
丁母看着白嫩胖乎的小孙子,笑眯了眼睛,道:
“哎哟哟,我的小乖乖,快让奶奶抱抱,抱抱。”
原本搂着唐嬷嬷脖子的小家伙,一听这话,扭头就伸手。
柳氏跟唐嬷嬷都很惊讶,不禁感慨血缘关系的奇妙。
丁瑫平日最怕生,没想到今日不仅没有,反而特别配合。
丁父等了一会儿把孩子接过来,掂了掂,说:
“不错,养挺好,老大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