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有事儿?以前出过事儿?”
红鹰的追问,让丁琬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。
深吸口气,调整心态,道:
“他亲娘没出事之前,总揍他。那个时候我只是婶子,没法说,孩子也吃了些苦。”
红鹰听到这话,明白的颔首,说:
“算起来,来年她就能回来了吧。她回来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不怎么做。”丁琬摇头,“那个时候我们都在京城,她想找也找不到。对了,宫里淑贵妃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夜莺走之前听了一嘴,可过后就再也没信儿,她真的很担心。
谭迁至今……也没回来。
红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,道:
“这是他给你写的,知道你担心,应该都告诉你了。还有,他外祖父的事儿,京城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了,告诉你婆母,不用担心。”
丁琬明白的点点头,长叹口气。
把信打开,是徐永涵的笔迹。
读了几行字,丁琬的面色就变了。
信里详细说了淑贵妃腹中的孩子的事儿。
龙子没了,是因为胎停,至于为什么胎停,尚在调查中。
红鹰见她的表情,就知读到哪儿了。
“关于西北谭大人的谣言,就是谭老夫人的母家放出去的。”
“可老夫人已经不掌家了。”丁琬解释。
红鹰嗤笑,长叹口气。
丁琬见他这般,好像说些什么,可话到嘴边,就咽了回去。
老夫人不掌家又如何,只要淑贵妃腹中的孩子在一天,她母家就不会放弃。
如此好的机会,又怎么可能……
意识到这点,丁琬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。
淑贵妃腹中的孩子,会不会是……
没等她想呢,外面传来敲门声——
“差不多了,该走了。”
是鹰首的声音。
红鹰起身,冲丁琬微微拱手,道:
“我先回了,你这边不用担心,他们会安排的很好。你爹那里也不用愁,就算你走了,也有人照顾。”
“好,我送你。”
红鹰见她起身,急忙摇头说:
“不用,你一会儿回去就行。”
丁琬没理他,执意相送。
都听到鹰首的声音了,岂能不出来看看。
可没想到——
“丁琬,听话就在屋里呆着。”
“啊?”
“不用你送,不用!”
“不是。”丁琬摇头,指着门外说,“我听到他的声音了,打个招呼。”
“不用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屋门推开了。
就看到独臂鹰首进来,深色坦然的道:
“她不是送你,是要跟我打个招呼。好久不能见啊。”
“好,好久……”不见二字,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难以置信的瞅着他,问:
“怎么弄得?啥时候受的伤?”
“从你那回去之后。”
说话间,鹰首看到了竹叶,笑着道:
“你来了。”
竹叶颔首,平静的说:
“你都中招了,想必对方派出不少人吧。”
鹰首笑了下,道:
“是挺多,不过他们也没讨到便宜,岳汉明身边的云影,没了。”
话落,竹叶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着他,道:
“你做的?”
“用一条胳膊换的。”
竹叶服气的竖起大拇指,道:
“牛!”
二人的对话,丁琬听得云里雾里。
看着独臂的鹰首,心里还是挺难过的。
他虽然没说,但刚才红鹰的表现已经明了,鹰首受伤,应该跟她有关系。
或许,那日从她那离开,他就帮她解决了大麻烦。
“啪——”
眼前一阵风,丁琬“猛”地抬头。
“别胡思乱想,我的伤跟你没关系。失的虽然是右手,但我是左撇子,不影响。先走了。”
没等丁琬反应过来,二人离开了。
丁琬呆滞的走回圆桌前坐下,脑子里全都是独臂的鹰首。
她视他为朋友,虽然接触不多,但他真的很重诺,而且对她也很照顾。
骤然失了一臂,对于他来说,只怕……
“娘,咱回不?”
徐致远的声音传过来,让丁琬回过了神。
端起凉了的茶杯饮尽,点点头,说:
“回。”
话落,竹叶来到跟前,把她刚刚放下的茶杯拿过去,接着茶杯就变成了两半,切口整齐。
“你干啥?”丁琬吓了一跳,难以置信。
徐致远走到跟前,看着她刚刚放下的匕首,道:
“哟,这东西其貌不扬,没想到这么厉害?”
竹叶闻言,笑了下,说:
“这是削铁如泥的匕首,好东西。少爷若是有兴趣,属下有套天云法,可以传授给你。”
“剑法吗?”
“不是,只用于匕首。”
徐致远看看匕首,又看看竹叶,觉得刚刚那位叔叔送见面礼,不是巧合。
重重点头,双眸放光的道:
“好,我学。”
丁琬对于孩子练功的事儿,从不干涉。
收拾情绪站起身,说:
“回吧,我有些累了。”
徐致远走过来,亲昵的挽着母亲的胳膊,道:
“娘别怕,儿子会一直保护你。”
“好。”丁琬笑着点头,嘱咐着说,“跟竹叶好好学,她的本事你要是都学会了,日后就是上战场,娘跟你奶都不担心。”
徐致远重重点头,满口应下。
回去的路,没有来时那么拥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