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皓倾重重颔首,体贴的来到顾芷伊跟前,说:
“姐,我知道该怎么做。等我想成亲时,一定跟姐说。”
顾芷伊瞅着弟弟的样子,苦笑着点头。
能怎么说,她本来是打算让丁琬帮忙劝的,可人家早就表态,不管他们做什么,都得要自己喜欢。
这小子不喜欢,她也强求不来。
低头看着带有剑茧的手,顾芷伊轻叹口气说:
“罢了,你有主见,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。不过有一样,金榜题名后,必须说亲,那个时候就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周皓倾满口答应。
顾芷伊再次叹口气,不再说话。
早就知道说服不了他,可还是想再试一试。
如今,也算彻底死心了。
丁琬在旁看了眼丁珏,倒是不担心。
反正有父亲、母亲,他的亲事,铁定不会耽误。
就看他自己想不想。
若是这臧小姐皓倾看不中,那换做弟弟……
正琢磨着,丁玮跟丁现回来了。
哥俩风风火火进屋,倒是打断了丁琬的想法。
看着二叔家的两个弟弟,不住点头,道:
“不错,都出息了呢。大现稳重不少,小玮也长个儿了,书生气也很浓。真不错。”
丁玮笑着挠头,本能的往哥哥身边靠。
看得出来,他们哥俩在府城,感情倒是增进许多。
丁现也有做大哥的样子,冲着丁琬,道:
“姐,这一路奔波累坏了吧。在京城咋样?姐夫那边都还好?”
到底是成家了的人,有些东西几个小的想问不敢问,他就能开口。
丁琬喝了口茶,点点头,说:
“你姐夫那边都挺好。战场上太多变故,所以没有回家。他现在在京中任职,等你们有机会过去,正好见见。”
丁现见她这么平静的提及姐夫,心知他们俩是没有矛盾了。
“真好。姐能跟姐夫重逢,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不说这个,小姑父呢?他现在去哪儿了?”
“应该快回来了。”丁现回答,“前些日子来信,说是在南疆。”
哎哟,这是要扩展南方了呢。
丁现想了下,欲言又止。
丁琬察觉到他有事儿,便没有再问,只等一会儿有机会再说。
最后回来的是徐致远。
几月不见,个子窜了许多,身上的衣服,也是新做的。
而且,要比以前黑上许多。
跟丁玮站在一起,一个黑、一个白,特别明显。
小家伙走到跟前,抱拳拱手、撩袍跪下——
“儿子给母亲请安,母亲一路舟车劳顿,辛苦了。”
丁琬见状,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。
伸伸手把人扶起来,道:
“行这么大礼做啥,咱家可不兴这个。”
说完,仔细端详一番,又道:
“黑了,也结实了。武学堂怎么样,还好吗?累不累?”
“不累。”徐致远摇头,亲昵的蹭着她的衣袖,说,“娘,您咋才回来?不是说七月初就能回嘛。”
丁琬对于他的亲昵,很是受用。
“赶上国丧,城门封了几天,所以耽误了功夫。再加上你爹在宫里当差,我也不放心他,所以就推迟了行程。”
大家对于徐永涵活着的事儿,都已经知道。
所以丁琬再说的时候,不用顾虑。
徐致远抿唇,张了张嘴,说:
“娘,我二……爹他在京城怎么样啊。”
丁琬忍俊不禁。摸了摸他的脸儿,道:
“你爹挺好,在京城掌管巡防营跟羽林卫。等过些日子我把这边安顿好了,就带你还有你祖母,去找他。”
徐致远早就猜到自己会上京,不过在此听到,还是有些……
本能的回头瞅了瞅丁珏,问:
“小舅舅也去吗?”
“你小舅暂时不会去,他得等殿试才能上京。”
“……啊!”
徐致远有些失落。
毕竟从家里出事儿开始,他就一直跟着定居呃,从来没有分开过。
婆子从外面进来,说是已经开饭。
丁琬带着他们,去了前厅。
耿氏已经精神抖擞的坐在那里,徐致远一看到祖母,几步到跟前。
先是恭敬地叫声“祖母”,随后就“奶、奶”的叫着。
一桌子的菜,大家围在一起,吃的很高兴。
主要还是庆祝丁琬回来,毕竟这一趟走的太久,久到他们都快习惯了。
当然,日后也会经常分开,到底都有各自的生活。
饭吃的很和睦,耿氏显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,主动问几个孩子的学业问题,还有丁现那边的生意、事务。
跟白天的她,明显判若两人。
丁琬松了口气,笑吟吟的吃东西。
到底是婆婆,这自我调节能力,无人能及。
席间,丁琬趁着大家都聊天的功夫,用胳膊碰了碰丁现,压低声音,道:
“小姑父去南疆那边,除了商队据点,是不是还有旁的?”
丁现颔首,正好徐致远再说他们前几日进山历练的事儿,大家注意力不在他们这边。
“小姑父说京城给了一个制冰的法子,他在南边主要负责制冰卖给南越。”
制冰?
丁琬蹙眉,立刻想到了京城煸炉铺子,还有夜莺。
徐永涵告诉过她,那制冰的法子很简单,而且很容易。
但是冰在夏天的京城,还有常年炎热的南越来说,都是好东西。
这样的东西由小姑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