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丁琬在院子里坐下,道:
“你家今年余粮不少吧。咋样,都卖吗?”
“卖。”丁琬点头,想起他们两口子刚才的话又说,“你们家的高粱也要卖?”
“卖啊,留一些就好,我家吃这个不亲。”铁杠媳妇回答。
丁琬想了下,道:“那卖给我吧。今年多少钱收,我就给你们多少钱。”
“你要这个干啥?”
丁琬看了下院子,凑过去压低声音,说:
“我想酿酒。”
“啊?真的?”
“嗯。”丁琬点头,“我在我爹那边都抄了好多,打算做呢。如果真支起来,到时候冬天让铁杠兄弟过去干活儿,挣点余钱。”
“哎哟,那敢情好,你放心,我不给别人,都给你留着,我也不说。”铁杠媳妇做了个闭嘴的动作。
丁琬没想到她能这么耍宝。“噗嗤——”一声就笑了。
“那倒不用,反正日后他们都得知道。”
刘铁杠把盆拿出来,搭言的问:
“知道啥啊?”
“当家的,你过来做,过来。”铁杠媳妇边说边把凳子给他。
等人坐下后,压低声音,道:
“二年媳妇儿要酿酒,买咱家高粱。”
“真酿酒?”刘铁杠惊讶。
村里可没做生意的,更没有开作坊的,这酒坊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丁琬见话说到这儿了,便也没再隐瞒的道:
“真的打算做。我都想好了,最开始人手的话我就找几个。像青山啊,程豹啊,还有你男人,再加一个蒋鹤,其余的就暂时不要。等我真做起来,到时候再说。”
铁杠媳妇一听还有她男人,高兴的不行。
拉着她的手,道:
“你放心,咱不是外人,肯定好好做。”
秋收之后就没活儿了。
如果真能在村里有份工,赚点钱,那可是鼎好的事儿了。
刘铁杠也高兴,制不住嘴的笑……
……
八月初二秋闱,一连三天。
讲道理八月初六丁文江该回来,可却没见踪影。
丁琬跟柳氏都很着急,一直等到八月初十,人还没有回来。
正好丁家的粮收好,丁琬叫上丁文海,送她去县里给回春堂送粮。
她现在认识的大人物,除了卫廖就是萧逸帆。
卫廖公出也去了府城,只剩一个萧逸帆在县里。
带着母亲的千叮咛、万嘱咐,蹦上板车出发去县里。
可没想到粮食也卖了,花生也送了,却没有见到萧逸帆的踪影。
最后,丁琬实在没抗住,看着管事道:
“王伯,萧公子今日没来吗?”
“早走了。”王伯把东西收好,看着她说,“我们公子今年秋闱,去府城考试了。估计是被老爷留下了,所以才没回来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丁琬颔首,转身走了。
她还真不是萧逸帆也参加科举,前世好像就是个开药堂的啊!
从回春堂出来,丁文海忙走上前,问:
“咋样,咋样,见到没?”
丁琬摇摇头,走到跟前,叹口气,说:
“萧公子也去府城考试了,王伯说可能被本家留下了。”
丁文海一听这话,心瞬间就提溜起来。
看着忧心忡忡的侄女,他也心里没底了。
“这样,咱俩去县衙问问。卫廖跟你二舅都公出了,他们要是没回来,你爹肯定没事儿。”
丁琬闻言恍然大悟。
是啊,公出是出了几个人,其他衙役还在县衙,怎么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。
打定主意,两个人驾车去了县衙。
正好刘成在呢,不是外人,丁琬就说了来意。
刘成闻言,笑着摇摇头,说:
“徐娘子你别着急,我们头儿跟柳哥都没回来。听说这次要跟成绩一起出,所以考生都不放。那边管吃住,你安心回去吧。”
丁琬听到这话,顿时松了口气。
道谢后出县衙,赶紧跟丁文海分享这个最新消息。
丁文海一直提溜着的心,这会儿也算放下了。
“琬儿,你不是要去布庄吗?咱这就去。”
本来刚才去顺路,但怕她着急,所以也就没有提。
丁琬挨着他坐,轻叹口气,道:
“二叔,你说我爹能考中不?”
“操那心干啥!”丁文江丝毫不在意,赶车来到布庄,看着她又道,“不管能不能中,中了就锦上添花,不中踏实过日子,无妨。去买东西吧。”
丁琬笑着点头,迈步进了布庄。
如此看来,就算爹爹真的考中了,二叔只有高兴,不会想着利用爹爹的身份仗势欺人。
他不这么想就成,至于赵氏那边想不想就无所谓了。
她想也白想,双亲不是吃素的,更何况二叔也不能同意。
扯了六尺红布,又看那宝蓝色的料子不错,也扯了些。
卖粮的钱不少,刨除还母亲的还剩下许多。
等爹爹从府城回来,锁住就该去学堂了,咋也得有两身像样的衣服。
因为买的多,老板又给了不少布角子。
这东西纳袼褙,缝手帕都可以。
包好后出来,坐上板车。
丁文海看她抱的东西,笑眯眯道:
“买不少啊。”
“嗯。”丁琬颔首,没有隐瞒的说着,“有两块是给李兰英、程林出嫁的添妆。再有就是锁住秋下去学堂,得有两身像样的衣服。”
她卖粮具体多少钱,丁文海没有问。
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儿。
不过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