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说下,皇上冲着外面道——
“福海,你进来。”
很快,福公公进来跪在地上。
“你亲自送他们俩去驿站,告诉管事,他们的身份。徐家媳妇如今是正五品丁乡君,让他好生照看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福海应下后起身,丁琬跟徐永涵也双双起来。
行礼、谢恩后,二人跟着出去了。
皖南太子一直瞅着他们俩的背影,直到看不见了,也没有收回视线。
“咳咳……”
皇上轻咳两声,唤回了他的神,老老实实的低头,没有说话。
“啪——”
皇上直接上手,拍了太子后脖颈一记,道:
“朕跟你说了八百六十遍,你就是没记性!君主,君主,忌讳的就是有感情!那徐永涵哪里特别,不过是救了你,你至于对他这般?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?”
太子闻言,瞬间跪在地上。
“儿臣自知有错,不敢反驳。但是父皇,儿臣从小到大,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朋友。宫里、宫外,每一个都对儿臣百般顺从,可儿臣心里明白,他们没有把儿臣当朋友,他们是有所图!”
“那徐永涵就没所图?朕都白教你了!你瞅瞅你现在,哪还有太子的样儿。起来,别动不动就跪。”
太子没动,赌气囔腮的说:
“儿臣不起,儿臣跪自己的亲爹,怎就没出息了?”
“你……”
每每看到儿子这般,他都一点法子都没有。
做皇上的,子嗣不少,可养在身边的不多。
偏偏这孩子下生就没了娘,再加上当时体弱,就被他接到了身边。
一养这么多年,感情自然是有的。
而且这小子也知道他吃哪一套,每每对症下药,他就一点法子都没有。
长叹口气,把人拽起来,道:
“儿啊,你有勇有谋,胆识过人,朕很高兴,也很欣慰。可偏偏你这孩子太重感情,你可知帝王就不能有的,就是感情?”
“可父皇不也是有感情的人吗?儿臣遇难,父皇不也颓丧了好些日子?”
“你是朕儿,能一样吗?”
“那儿臣跪爹,也没有错啊!”
皇上龙心大悦,“噗嗤——”一笑,刚才的话题,成功被太子带跑偏了。
重重拍了他两下肩头,说:
“你要记得朕时刻告诫你的话!那丁氏人还不错,有脑子、懂进退。朕给她一个乡君,不薄吧。”
“不薄,不薄。”太子忙不迭摇头。
她爹是个七品知县,闺女能得正五品乡君已经是皇恩浩荡。
若是给县君,那就不对劲儿了。
皇上“呵呵……”轻笑,继续又道:
“徐永涵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。今儿朕看过之后,觉得此人不错。你说给你九妹做驸马如何?”
太子听到这话,心里“咯噔——”一记。
刚要开口,就听到——
“你只说好与不好,其他不用说。”
心知父皇什么都知道,念在跟徐永涵的关系,还是硬着头皮摇头,道:
“不好!”
“哦?为何?”
太子端坐身子,认真地说:
“回父皇,九妹去年及笄,大好年华,徐永涵比她大不说,而且还是个武将。纵使他人品、相貌皆上等,也不是九妹的良配。”
一个“武将”,无形中提醒了皇上,徐永涵还是有风险的。
上战场的人,哪个性命由自己?
宫里的这些公主,得宠的找个文官嫁了,安安稳稳一生。
不得宠,哪天战事一起,直接拉出去和亲。
九公主是皇上心头肉,皇上对她自然是另眼相看。
偏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,皇上才起身,背对着他道:
“回去拟旨,把朕封赏丁氏的事儿,晓瑜京城。”
“是,儿臣领旨。”
太子行礼,直到皇上离开后,这才长舒口气。
出偏殿往东宫方向走,刚好碰到了福海。
“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。”
“徐将军跟徐娘子可都安顿好了?”
“回太子,全都安顿好了。”
太子微微颔首,想了下,又道:
“福公公,最近九妹可做了什么?”
福海卑躬屈膝,说:
“回太子,九公主最近每天都有给圣上送宵夜,据说是她亲自做的。今日萧大人进宫同圣上手谈,她……”
太子挥手打断,明白的点头。
对于九妹的心思,他是知道的。
不过萧逸帆家中有妻,此事根本行不通。
微眯眼睛沉思,随后扭头快步走了。
福海对于这样的情况,早就见怪不怪。
他们父子如出一辙,都喜欢问话问一半,然后转身离开。
太子行色匆匆的回到东宫,直接进了偏殿。
见人不在,冲着空旷的宫殿,道:
“她呢?”
话落,“嗖——”的一声,暗卫现身,单膝跪地——
“回主子,夜首领得知徐娘子受封,连夜出去了。”
宫中已经宵禁,不过夜莺有东宫的牌子,可随意行走。
“你让人去平阳县查一下,本宫记得周大人有个儿子尚在人间,查一下他的年纪还有功名。”
“是。”暗卫躬身退下……
……
转天晨起,京城各街的告示板上,张贴了最新告示。
告示上,洋洋洒洒讲了辽东府、平阳县、土庄子村徐门媳妇的壮举!
托丁琬的福,土庄子再次出了名。
而且,是在京中出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