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,没事儿。”徐永涵摇头,重新做回位置。
两个统一穿着的宫女,端着茶点进来,放在桌上,屈膝行礼,转身出去。
偏殿里,除了脚步声、呼吸声,再无其他。
这些忙碌的宫女,就跟木头人一般,做该做的事儿,走该走的路。
不多一句嘴,不多一步路。
丁琬看着茶点,还真是渴了。
走了那么久,可偏偏又不能喝。
徐永涵捏起一片梅肉,喂在她的嘴边,说:
“吃这个,生津止渴。”
丁琬侧身躲开,用手拿过来后,送入嘴里。
等了差不多一刻钟,外面终于有的动静。
丁琬跟徐永涵双双起身,互相整理衣衫,确定不会惊扰圣驾,这才规矩的站在一旁。
听到脚步声,二人双双跪地。
“父皇,这位就是儿臣跟您说的深明大义的徐娘子。那位是正三品虎威将军——徐永涵。”
“微臣徐永涵,参见皇上。”
“民妇徐门丁氏,给皇上请安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都免礼吧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二人异口同声,规矩的站起身。
皇上挨个打量一番,疑惑的道:
“你姓徐,你夫家也姓徐,你们俩……”
后面的话没说,但要表达的意思,很明确。
不等丁琬开口解释,皖南太子开口说:
“父皇,徐将军在四年前大战中受过伤,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他跟徐娘子有没有关系,反正现在是没有。”
丁琬听到这话,气的鼻子差点没歪了。
啥叫“现在是没有”,以后也没有成不成?
皖南太子没注意丁琬的表情,继续又道:
“就是徐将军的名字,也是儿臣给取,不过姓啥儿臣知道,以前在军营知道有位徐小将,很能吃苦。”
皇上了然的点点头,走到徐永涵跟前,说:
“朕谢谢你,谢谢你救了朕的儿子。”
徐永涵闻言急忙再次跪下,丁琬也不得不跟着跪下。
“皇上言重了,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。殿下虽贵为太子,可他在军营从来都是跟我等同吃同住同行。殿下的智勇、谋略,皆是拔尖儿。当年如果不是太子,微臣跟那几个亲兵,也不能活命。”
“好了好了,都起来,都起来。偏殿罢了,不用拘谨。”
皇上说完,走到圆桌前坐下。
看着还站着的两个人,指着对面的凳子,道:
“都坐,都坐。你们俩,一个是朕儿子的救命恩人,一个是帮助军营度过危难的恩人。都是恩人,坐吧。”
丁琬没有动,见徐永涵谢坐后,这才侧身行礼,跟着坐下。
“徐家媳妇儿,你跟朕说说,你是如何懂得这酿酒之术的?”
丁琬要起身回话,被皇上摆手制止——
“你坐下说,坐下说。”
“是。”丁琬颔首,恭敬地道,“回皇上,家父没做官之前,是我们村头学堂的夫子。因为银钱有限,所以家父只能去县里抄书回来,给孩子们讲。父亲抄书时,看到一本《酿酒大全》,里面都是酿酒的方子,所以他就抄了。”
“哦?你父亲为何要抄这本书?难道传道受业解惑还涉及酿酒不曾?”
丁琬轻轻摇头,继续开口:
“回皇上,我朝关于酒这方面很薄弱,就连我们村的妇人都知道。爹爹抄书回去,也是想有朝一日能得有缘人参透,替我朝酒文化,增添色彩。”
皇上缓缓点头,十分受用的道:
“你爹是去年殿试的进士,对吧。”
“回皇上,是。”
“怪不得能养出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儿,不错,不错。”皇上对她的印象,又加了几分好感度。
皖南太子见状,趁热打铁的说:
“父皇,那高粱酿的方子,徐娘子提前好几日就给让人给儿臣带来了。不过儿臣觉得,谁的就是谁的,不能贪图功绩,那是小人之所为。”
皇上满意极了。
看着儿子,赞许的说:
“你做的不错。君子爱方,取之有道。徐家媳妇,你跟朕说说,为何要提前几日送?你可知亲自送,会有多少好处?”
丁琬轻叹口气,略有些无奈的说:
“回皇上,民妇也想亲自送啊。这么好的一个立功机会,民妇不是傻子,又岂能放过?不过上京途中,被江湖组织盯上。几次杀手围剿,民妇侥幸活命。怕没命上京,所以才拜托徐将军,把方子提前送进宫。”
“军营将士受伤用烈性酒洗刷伤口,会预防伤口恶化、化脓。这酒便是军营的必需品!这些年,我朝因为买酒,花了不少银钱。民妇的命,死不足惜。可高粱酿的方子,绝对不能在民妇这里断了。”
“好,好一个‘不能再民妇这里断了’。”皇上高声赞扬。
徐永涵也觉得面上有光,毕竟刚才媳妇儿的那番话,实在是太长脸了。
皖南太子与有荣焉,轻声又道:
“父皇,儿臣上午见过西门家的少主西门曜,他说徐娘子给了他两个酿酒方子,让他回去研究。”
“哦?什么方子?”
丁琬抿唇,说:
“回皇上,就是两个书里的方子。经此上京的遭遇,民妇深知不能自私。书里的酒类特别多,民妇那日连夜整理出来几个,打算分给有心酿酒的人。只要潜心钻研,总会有回报。”
皇上听到这话,疑惑的问:
“哦?为有心酿酒?那为何不给朗月明坤?朕记得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