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过饭,谭瑶那边把菜分好了。
除了丁家、徐家、安家没给,其他都给了。
他们自己家,也是一点都没留。
谭瑶那样的家境,自然是不会吃人家剩下的。
至于其他三家,如今生活也不错,也不再吃折菜了。
把它们分给村里家境一般的,改善生活,正好。
大家全都散了,张喜燕跟张喜年也要回去。
丁琬给准备了些东西,姐弟俩没有推辞,装好后边驾车离开。
送走了他们,丁琬也开始准备自己要走的东西。
耿氏看着忙碌的儿媳,想了下,道:
“琬儿,你这次去京城,啥时候能回来?”
丁琬停顿了一下,想想说:
“中秋之前吧。对了娘,中秋咱们在府城过?”
“好啊,府城有花灯吧。”
“应该有。”丁琬回答。
辽东府一年两次花灯,正月十五,八月十五。
耿氏看着她收拾的小布包,轻声的道:
“会不会少了点?”
“不会。”丁琬摇头,坐在炕上,又道,“衣服带够穿的儿就行。如果需要,在那边买也中。轻装上路,比较好经管。”
耿氏见她这么说,倒也不再提了。
“琬儿,你真打算去京城定居吗?”
原本还在想事情丁琬,听到这话愣了一下,随后笑着说:
“如果有机会自然去京城啊。娘呢?去京城咋样?”
耿氏摇摇头,有些抗拒的说:
“不咋样,我不想去。”
“为啥?”丁琬追问,凑到跟前坐下,“咱们去京城,致远也能去京城。在京城可比这农家要好太多了。而且见多识广,日后他娶媳妇说不准也能娶到大家闺秀。”
耿氏笑呵呵的点头,说:
“你若这么说倒也对。不过我先跟你讲下,我不去京城。”
“为啥呢?难道娘对京城有啥不好的回忆吗?”
一个“辛芷”,就已经暴露。
再结合今日亲家翁的话,跟儿媳的连翻试探,耿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。
就算现在不说,日后也得说。
想着京城那个地方,又看了看视如亲闺女的儿媳妇,长叹口气。
丁琬见有门,起身把外屋门关上,里屋门也关上。
搬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,道:
“娘,屋里就你我,有啥你就跟我说呗。咱娘俩……还有啥不能说的了?”
耿氏瞅着儿媳,长叹口气,问:
“你猜到了?”
“没有。”丁琬老实的摇头,“主要是我爹,我爹猜到了。”
“亲家?”
“对。”丁琬颔首,“上次娘给周氏休书的时候,我爹从您握笔就看出来了,您会写字。后来致远念书,您也能陪着,这根本就不是农家老太太。”
“哪儿有,我装的很好,我陪他学的。”
“那我爹中举呢?”
面对儿媳的问题,耿氏一脸茫然。
“就是我爹中举,那几个地主把地契送来,我不敢要,您当时咋说的?”
耿氏恍然大悟,还是挣扎的说:
“那会儿不告诉你们,原来娘家有举人这般吗?”
“是啊,所以我被糊弄过去了,我爹没有。”
丁琬说着到这儿,自嘲的摇摇头,又道:
“说起来我爹做官,是应该的。他的洞察力,我自愧不如。我真正怀疑您,是因为陈公公说的‘辛芷’。那个时候,您支支吾吾,说的就有漏洞了。”
耿氏见真的躲不过去,笑着叹气说:
“罢了,一就这样,我也就不瞒着了。你还记不记得顾芷伊第一次来咱们家,提的那个‘耿诗禾’。”
丁琬一听这话,眼睛瞪的老大。
耿氏笑着点点头,承认的道:
“我就是那个耿诗禾,那个济阳伯嫡女。”
我去,刺激啊!
丁琬不敢相信的起身,低头瞅着她,道:
“既然娘这么高的身份,咋能嫁给我公爹?难道您跟公爹……”
不,不可能。
小的时候她就知道,婆婆是逃难来的土庄子。
昏倒在了徐家门口,这才被救下,然后嫁给了徐永涵的爹。
“娘,您该不会真的是……”
“你认为呢?”耿氏不答反问。
丁琬急忙摇头,一个字都不信的说:
“肯定不会。娘咋能私奔,您那么注重礼法,是不是被陷害了?”
耿氏冷笑,淡淡的点点头,道:
“自然是被陷害的。耿诗淼约我去后院,不想我刚去就被害了。等我再次醒来,人已经在马车上了……”
大户人家的嫡小姐,尤其是济阳伯的小姐,不明不白的出府,那都是有损名声。
“……我怎么都想不到,二房竟然如此胆大包天,竟然真的对我动手。”
“那当时……您一点察觉都没有吗?”
“没有。”耿氏摇摇头,眼神放空的瞅着窗子,淡淡的道,“我父虎威山战死,我娘郁郁而终。大房只有我一个女儿,我又官配二皇子,只等我出嫁,济阳伯府就是二房的。”
“我怎么会想得到他们能这般?更何况平日里,他们对我无比殷勤,百般照顾,我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亲二叔呢?琬儿,如果你二叔害你,你会怀疑吗?”
“我二叔不会。”丁琬不假思索的摇头。
随后就明白了婆母当年的心寒。
是啊,最不能害她的,害了她,的确很难接受啊!
“那您醒来之后呢?就没想过去报官?”
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