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强制的吗?”
“那不是。”卫廖摇头,“这个武学堂想去的人不少,所以不强制。街上的小乞丐,流浪儿,都被收过去了。”
“哎哟,那还真是不错呢。”丁琬满口应着。
县里、府城的流浪儿、小乞丐不少,与其让那些孩子无人管束,最后学坏。
倒不如弄去武学堂,跟着种地、习武、认字。
就算日后没混的一官半职,在军营几年,得了银钱,回来找个地方安家落户,也算是他们的一大幸事。
想到这儿,对皖南太子的敬佩,更上了一个台阶。
将卫廖送走,丁琬就去了村头学堂。
这边自打免束脩后,来了不少孩子念书。
启蒙书本,县里那边给捐赠不少。
像什么廖家啊,齐家啊,朱家啊,孙家啊……
各类蒙书一大堆,还有一些余货,都在库房搁着呢。
如今有地方分享,她很是乐意给那些孩子拿出去。
前世她没赶上改革,可是今生她全程参与,上天对她也算不薄。
找到李秀才,他正给刘尧旭开小灶呢。
见她过来,起身行礼——
“徐娘子来了。”
“婶子好。”
丁琬笑着摸了摸刘尧旭的头,道:
“这会儿休息了?”
“嗯,午休,大家都吃完呢。我吃完过来找夫子。”
李秀才把凳子拉出来,等丁琬坐下后,说:
“这孩子刻苦,白天的功夫利用的特别满。我对他有信心,来年下场考童生,应该没问题。”
童生、秀才、举人,这是可以每年都考,但殿试就要三年一次。
到时候整个大周三年的举人全都聚集京城,那个时候的选拔出来的,才是精品。
丁琬看着桌上的书,已经看到《六韬》了,进度可是挺快。
“李先生,尧旭这孩子开蒙晚,进度别太快。他着急是一方面,孩子小,还是得先生来给掌舵方向。”
李秀才明白她的意思,点点头,道:
“徐娘子放心,拼得个童生,李某会带他出去转转。这孩子也鼓舞了李某,想要继续往下考的决心。”
“是嘛,那挺好的。”丁琬笑着颔首,没有任何不快。
李秀才见状,悬着的心也算放下,轻声说:
“徐娘子能理解、支持,李某很感激。您放心,走之前,学堂这一块,李某会好好找人接手的。”
“这学堂不是我们家的,你若是走,县衙自然会派人来接,你别有负担。”
“是,是。”
丁琬靠着椅背,轻声又道:
“我今日过来,主要是跟你说下,那些启蒙书籍你收拾一下,我初九离开时要带走。”
“带走?”
“对。”丁琬颔首,“军营那边开设了武学堂,主要教学子练武,辅教习字、种地。学堂是免束脩的,所以咱们的启蒙书,给那边送一些。”
李秀才听到这话,点点头,道:
“好,那我下午去趟县衙报备,然后就清点出来。”
“行的。”丁琬说完,把准备的两张银票放在桌上道,“这个,你帮我在给添置些东西。纸笔也好,书籍也罢,你看着弄,这是菀茗韶华出的。”
李秀才再次颔首,收下了。
丁琬起身,拍拍刘尧旭的肩头,离开。
父亲不在这边,她就很少来学堂。
这边的夫子,有几个没有成家,她可不能给旁人说闲话的机会。
很快,老百姓就发现,县里要饭的小孩儿没有了。
不仅县里发现没得,就是城外的破庙里,也不见踪影。
这突然见不着,猜测声音,就此起彼伏。
有说看到江湖人行事,被灭口的。
还有说结伴去府城,讨饭的。
更有甚者,说人家进犯了神明,遭到报应。
反正各种借口都是,让人听得无语至极。
五月初四的下午,耿氏带着孩子们都回来了。
端午节在即,学堂还没有休沐,几个孩子都是请假回村。
徐致远跟耿氏都没有回家,直接去的酒坊。
这个时候,不用问也知道,丁琬肯定在这儿。
小伙子进院找到母亲后,几步跑过去,露了个大笑脸!
丁琬见状,摸着他的发顶,说:
“刚回来吗?”
“是!”
“祖母呢?”
边说边回头,见耿氏过来,侧身行礼——
“娘,您回来了。”
赵海林等人看着耿氏,皆是眼前一亮。
现在的耿氏,典型大户人家老夫人的装扮。
头上的发饰,身上的穿着,举手投足,都跟以前完全不同。
耿氏笑眯眯的把人扶起来,说:
“猜到你会在这边,我们都没回家。咋样,啥时候结束?”
“等他们领完东西就可以了。”
耿氏再次颔首,冲徐致远招招手,道:
“咱靠边,别给你娘添乱。”
徐致远点头,跟着去了一旁。
赵海林等人继续发放节礼,领东西的就可以回家办节、休息了。
全都发放完,管事这边也开始陆续领。
就在大家乐呵呵的收东西时——
“爹,爹,你快回家吧。亲家舅哥来了,不高兴了,要带嫂子回家呢。”
赵海林的闺女赵兰,边跑边说。
十二岁的赵兰,梳着两个小揪揪,跑步的时候一动一动。
如果不是她刚刚的那番话,众人还夸赞一句可爱呢。
赵海林“腾——”地站起身,有些慌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