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着谭瑶的手,语重心长的道:
“老二家的,娘知道你手里有钱,也不在乎这个。可该省细的地方还是要省细,不能抛费。就像咱农家,红事用麦芽糖就行,稍好一些就用高粱饴,顶不错了。”
谭瑶扭头看着丁琬,见其颔首,这才答应的说:
“好,那我就听娘的。这些咱们一部分留着回礼,一部分自己家吃。”
“哎,那也成,那也成。”丁母不住点头。
香桃从外面回来,被常婆子领到了屋里。
谭瑶一看到她,急忙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,递给她说:
“跟我娘出去转转,看着簪子挺适合你,你别嫌弃。”
香桃长得清冷,不善于打扮。
头发永远都是挽个髻,插一根桃木钗。
谭瑶早就想给她换,一直没找到合适的。
香桃想要拒绝,可丁琬直接把匣子放在她的手里。
“你先看看,若是喜欢就留着,不喜欢我就拿走。”
要说了解香桃,那还得是丁琬。
丁母活了那么大岁数,谭瑶也是高门出身。
见他们俩这般,就明白了各种意思。
谭瑶走到丁琬身边,柔声地道:
“香桃姑娘看看,若是喜欢就留,不喜欢就便宜我侄女。”
香桃笑着颔首,打开之后,瞅着赤金雕玉海棠的簪子,眼前一亮。
她那根桃木钗的顶端,就是海棠花。
倒也不是喜欢海棠,反正就是习惯了。
把簪子递给丁琬,说:
“帮我换了。”
只一句话,谭瑶上扬嘴角,高兴的道:
“我就觉得你喜欢这个,没想到还真是。对了香桃姑娘,一会儿就泡药浴可好?晚饭后我想带爹娘去戏园子听戏。”
香桃正冲着常嬷嬷手里的镜子照,听到这话顿了一下,随后点点头,说:
“好啊好啊,我上午还跟老太爷说呢,晚上带他去听戏。”
“真的?那一起去。琬儿也去。”
“好。”丁琬没有异议。
说定要去听戏,香桃便赶紧去准备药浴的东西。
丁母帮着把东西收拾收拾,回后院暂时歇息。
谭瑶等婆婆走后,拽了把丁琬,说:
“我的人听了些不好的传言,朗逸鸿那事儿,是香桃姑娘做的?”
“不是。”丁琬摇头。
谭瑶闻言愣住,随后倒也找到了理由。
“如果不是香桃姑娘,那就是妹婿手里的人了。朗逸鸿也是活该,什么东西,还敢往你身上泼脏水。”
丁琬见状,轻笑着道:
“二婶儿咋觉得是往我身上泼脏水,而不是他与我真的有私?”
谭瑶翻个白眼,挨着她坐下,说:
“你可真敢讲。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?朗逸鸿那样中看不中用的,你若是对他有意,那我可真是瞎了眼。”
看着谭瑶信誓旦旦的样子,丁琬笑着颔首,不再胡言乱语。
朗逸鸿的事儿,暂时先这样。
至于那些闲言碎语,等牌坊做好了,她在好好跟传言者算账。
她丁琬的嚼头,可不是那么容易谈论的……
……
酉时末,丁家人从戏园子出来。
三辆马车,成纵队往丁家方向走。
车内,丁母一直回味戏里的情节,唉声连连。
丁父见媳妇儿皱眉不展,无奈的道:
“干啥呢这是,那就是唱戏,你还真难受啊。”
马车里就他们老两口,丁母说话倒也没有忌讳。
“老头子,你不觉得这戏唱的就是咱家琬儿?那柳二跟小翠,打小一起,青梅竹马。成亲当天就去参军,这不……这不就是咱们家琬儿嘛。”
“你别乱说。那小翠多土的名?还有那家境,那是啥啊,爹不疼、娘不爱的,咱家琬儿可比她强多了。”老爷子满口拒绝。
明明差的十万八千里,可老伴儿非得把两人强捏一起,真是没事儿闲的。
老两口讨论,谭瑶那边也跟丁文海唠嗑。
说的,也是这个事儿。
至于正主儿丁琬,跟香桃一辆车,满脸沉重,一句话都不说。
香桃咽了下口水,轻轻拽她衣袖道:
“琬儿,这事儿我说跟我没关系,你是不是不相信?”
“嗯。”
香桃挠头,深吸口气又道:
“琬儿,这事儿我的确是知道,可我就打算带老爷子去听。我连你都没告诉,你该知晓得。”
丁琬没有抬头,搅着手指,好一会儿才道:
“他是故意的,故意这么做,打算回来了,是吧。”
香桃没有否认的点点头。
“听说是他亲自写的这戏,也是他掏钱让戏班子排的。”
丁琬微眯着眼睛,淡淡说了句“很好”,便不再吱声。
香桃不解她这句“很好”,到底是何意思。
但她还没被谅解,还需替自己辩解辩解。
“琬儿,我是真打不过他,也拦不住他。但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提个醒。就像昨天一样,他在你房里,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“那这戏呢?”
香桃摊手,爱莫能助的道:
“戏的事儿我是真没打算告诉你。因为告诉了也没法子,你不能让戏园子不唱吧。”
“你倒是实诚。”
香桃往她身边凑了凑,说:
“真跟我没关系,我保证。”
丁琬轻叹口气,幽幽的道:
“行了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“怎么做?找他兴师问罪?那我一会儿陪你去。”
丁琬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