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婉茗韶华,开在了离府城最近的大棹村。
特意买的地,雇村里人在这盖房。
大棹村的村民,不农忙时,就去府城做小工。
如今有个守家在地的活儿,大家自然也就不放过。
更何况是御赐金匾婉茗韶华的活儿,就更不可能错过了。
人多力量大。
房子盖得差不多了,就等庙会那天上梁。
这是选的黄道吉日。
丁文海在房场这边跟着,见丁琬跟父亲过来,急忙走过去,道:
“爹,琬儿,你们咋来了?”
丁父瞅着砖头房,不住的点头,说:
“我在家没趣,琬儿带我过来瞅瞅。咋样,还有几天能完事儿?”
丁文海拉着父亲去到一旁的椅子坐下,道:
“庙会完事儿,房子就能盖好。酿酒还得等一等,快不了。”
丁父点点头,想了下,道:
“那你就别回去了。大现成亲有你娘、你媳妇儿呢。”
丁文海摇摇头,笑着说:
“不用的爹,我们都决定好了。大现成亲完再回来酿酒。到时候琬儿多照顾些家里。”
丁琬颔首,义不容辞。
家里的男丁,连同小姑姑都走了,她怎能不照顾家里?
把爷爷放在文书这边,自己则去小棚子找丁翠兰。
她前期能做的不多,也就给这些村民做做饭。
一天十个铜板,还得管两顿饭。
要是在村里,根本不用管饭,十个铜板都抢着来。
没法子,谁让府城工钱高呢。
也不是没想过在村里做好,拿到府城售卖。
但可能性太多,尤其是冬天下雪之后,更难。
来到厨房,丁翠兰带着四个村妇一起忙活。
见丁琬来了,笑着道:
“过来了,自己吗?”
“还有我爷。”
“爹来了?”
丁琬颔首,指着丁文海那边,道:
“二叔陪着呢。”
丁翠兰一听有二哥陪着,倒也松了口气。
顺手拉着她来到菜墩前,说:
“把这些酸菜切了,一会儿买肉的回来,中午炖酸菜白肉。”
“这个时候还有酸菜?”
丁翠兰颔首,指着一个村妇,道:
“嫂子家有窖,不过也是最后一顿了。”
丁琬拿了一颗,熟练地切薄片,然后再切丝。
出去买肉的那位,是酒坊的账房。
不得不说,谭迁还是很靠谱的。
出门之前,把这边的管事、账房都被安排好了。
丁翠兰前期做的肯定不少,但后面等酒坊走上正轨,她就能回村了。
安排账房去买肉,是个省钱的想法。
毕竟账房除了记账,还有就是省钱。
是能少买绝不多买,能少花钱就不多花钱。
八棵酸菜切完,丁琬觉得腰不是自己的了。
轻轻敲打两下后,香桃搬来小板凳,让她坐下。
刚坐没一会儿,账房回来了。
一边卸东西,一边说:
“安夫人,今儿听个消息啊。”
“啥消息啊。”丁翠兰一边忙一边问。
看着手里拎着的五花肉,无奈的道:
“账房大哥,不是说好了嘛,多买些肉。这些大哥都可能干了,咱们不能在吃食上节省。”
人家多干活儿,他们伙食好点,大家多努力,争取早日结束。
这样肯定要比拖沓来的省钱。
账房先生见她这么说,指着一旁有些油腻的布袋子,道:
“你打开看看。”
丁翠兰闻言打开,里面竟然是大骨头。
而且肉不少,特别的厚。
“哎哟,这还不错,不错不错。”
账房先生无奈的摇摇头,说:
“安夫人,我知道要省钱,可不能省的,也不会省。对了,刚才说的那事儿还没说完呢。朗月明坤不是给军营送雄黄酒了嘛。”
“对,咋地了?”
“他们的当家人,不知道惹了谁,被人家打肿了脸,还绑在告示牌旁边。就是讲三年殿试的那个告示牌。”
丁翠兰闻言,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那个告示牌,是府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。
朗逸鸿双颊红肿绑在那儿,这可是丢人丢大发了呢。
“消息准确吗?”
“咋不准确。”账房先生边说边把大骨头拿进棚子。
见丁琬就坐在一旁,忙唤了句“徐娘子”。
刚才他们俩在外面的话,她都听到了。
想起昨天桌上的字条,清了下嗓子,说:
“除了绑在告示牌旁边,还有啥别的吗?”
账房先生抿唇,支支吾吾。
香桃见状,纳闷的道:
“有啥就说呗,咋地了?”
账房先生见大家都瞅着自己,深吸口气,道:
“只着xiè_yī、亵裤,反正……反正挺丢人的。”
呃……
屋里所有人,顿时明白为啥他刚才不想说了。
跟一群女人说这个,的确是该难为情。
香桃瞪大了眼睛,后背一阵一阵的冒凉汗。
乖乖,这黑鹰玩大的啊!
哪能这么羞辱朗月明坤的当家人?
丁琬缓过神,清下了嗓子,说:
“好了,大家干活儿吧。今儿菜好,一会儿我也在这边蹭饭。”
丁翠兰随之附和,叫了两个村妇,把大骨头洗干净,放锅里焯水。
大家有条不紊的干活儿,但氛围明显不同。
虽然嘴上不说,但大家心里都在嘀咕。
嘀咕那位被羞辱了的朗逸鸿,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