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场发生的事儿,丁琬回到家,一个字都没提。
吃过晚饭,香桃就开始忙碌、制作药汤。
耳房放了两个大浴桶,又点了四个炭炉子。
淡盐水准备好,这才让人去把谭瑶跟丁琬请过来。
二人推门进屋,扑面而来就是一阵热浪。
丁琬有些受不了,连忙后退好几步。
香桃一身薄衣,一边试着水温,一边说:
“深色是琬儿的,浅色是二夫人的。你们赶紧进来,去衣,泡入,温度刚好。”
谭瑶点点头,一边脱衣服一边进屋。
本以为会有很刺鼻的药味儿,没想到不仅没有,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呼吸好几下,道:
“好闻啊。”
香桃笑着颔首,帮她把衣服脱去。
等她进入后,提醒着道:
“里面有个小凳子,坐在上面。”
“好。”谭瑶满口答应。
坐下之后就觉得胸闷,有些不适应的道:
“呼吸有点儿不舒服。”
“正常想象,不用担心。”香桃边说边用特制的盖子,给她盖上。
这个浴桶,是来到府城的第三天就定制了。
当时她就计划让丁琬也泡泡,所以便直接要了两个。
丁琬瞅着深褐色的药汤,一边进去一边道:
“为啥我的颜色要比二婶儿的深?”
“因为你没病啊!”香桃回答,“什么时候二夫人的药汤跟你这个颜色差不多了,什么时候二夫人就不用再泡了。”
谭瑶适应了一会儿,轻笑着道:
“香桃姑娘给人看病就是不一样。能扎针就不吃药,能泡药浴也不熬药。”
丁琬闻言,解释说:
“二婶,我问过她,她说是药三分毒,能少吃就不多吃,能不吃最好不吃。”
谭瑶点点头,赞许的看着香桃说:
“难怪你给我治病,除了和回春堂开的,剩下也就喝了小半月。不喝苦苦的汤药,倒也少遭些罪。我以为药浴会很难闻,没想到竟然没有药味儿。”
香桃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丁琬,掏出帕子给丁琬擦汗。
又给她到了一碗淡盐水,帮助她喝下后,说:
“二夫人,这就是你身子不好的体现。你看看我跟琬儿,我们都出汗了,但你却没有。”
屋子温度很高,再加上药汤。
谭瑶竟然一点汗都没有。
意识到这一点,谭瑶抿唇,说:
“细算下来,我还真是幸运。如果没嫁入丁家,我应该没几年活吧。”
谁的身子谁知道,有数的。
香桃也没隐瞒,点点头,道:
“的确如二夫人所说,是不容易。不过您放心,我会治好的。”
“有劳香桃姑娘了。”谭瑶十分感激的道谢。
丁琬只泡了半个时辰就出去了。
谭瑶直到最后,还是一点汗都没有。
这倒是让她有些慌。
“别担心,刚泡第一天,两天之后再看。”
谭瑶点点头,穿上衣服,被常婆子扶着出去了。
丁琬一直都在后院陪丁母、丁父聊天,见谭瑶过来,笑着问:
“咋样?”
“挺舒服的。”谭瑶回答。
冲丁母微微福身,随便找个地方坐下。
丁文海还没有回来。
酒坊的位置已经选好,这些天他都跟着丁翠兰在酒坊忙活。
丁母看着丁琬,轻声的问:
“丫头,你搬家一定要等庙会结束吗?大现可是要成亲的啊!”
五月初八,日子都订了,要忙的东西可是不老少呢。
虽然孙子成亲,有他爹娘张罗,可做奶奶的,有几个能彻底放手?
不等丁琬开口,谭瑶先说道:
“娘,大哥那边已经让车队送信去了。至于席面啥的,琬儿酒坊那边还有去年的猪,直接宰两头就够。厨子找俩,剩下其他的东西,就都在府城买。娘放心,咱家人多,肯定会办妥当的。”
丁母听到这话,心知又劝说不成了。
丁琬挽着她的胳膊,柔声道:
“奶放心,我搬家后咱们住两天就回,不耽误工夫。”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丁母点点头。
婆子进来,说是丁文海父子回来,谭瑶急忙起身出去。
片刻后,三个人一起进屋,丁母见状说:
“到底是一家人,看看这架势,真好。”
老太太的要求不多,只希望儿孙都能有个好的结果,那就是了。
婆子从外面进来,屈膝行礼,说:
“老夫人、二夫人,晚饭好了。两位少爷叫了,但还没来。”
自打丁珏决定下场之后,丁玮跟徐致远就跟受刺激了一般。
上完学堂回来就钻书房,无缝衔接,每天都是三催四催才能回去睡觉。
丁琬见状,起身出去。
谭瑶嘱咐婆子,晚饭一定要有爆炒羊肝。
看书费眼睛,羊肝、猪肝这些,都可以多吃。
香桃说的。
吃过晚饭后,丁琬领着徐致远回院,说啥都没让他再进书房。
人家孩子念书不用功,家里人着急上火。
她这孩子太用功,仍是着急上火。
离老远就看到院子里的香桃,来回踱步。
丁琬纳闷,迷茫的瞅着她,问:
“干啥呢?饭后散步?”
香桃见徐致远也来了,惊讶的道:
“哟,你咋来了?没去念书?”
丁琬闻言咂舌,不高兴的说:
“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我才把他弄来,你还撩欠儿。”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