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母不让步,执意要把钱给他。
丁琬瞅着眼前的母子二人,无奈的叹口气,说:
“奶,二叔,这事儿说白了,都得下聘那天再议啊。你说你们搁这儿争得面红耳赤,万一人家大现跟芷伊,自己有想法呢?”
“再有想法,咱老丁家也不能花女人嫁妆,这是底线!”丁文海强调。
依着他,这门亲都不做,换个村里的姑娘。
到时候大儿子在村里跟儿媳妇生活,他还能帮着带带孩子,何乐而不为?
丁琬打心里佩服二叔,扭头看着祖母,道:
“奶,你把我爹、二叔、小姑他们,都带的很好。二叔,大现是我奶一手养大的,丁家长孙,您觉得他会没有底线吗?”
“有又能咋地,他赚的都是辛苦钱,能有几个。”丁文海摇头。
他不知道儿子到底有多少钱,但满打满算,二百两撑死,这还是给他多说的。
丁母瞅着儿子,桌下拽了拽丁琬。
无声的寻求帮助,不过丁琬决定保持中立,谁也不帮。
“二叔、奶,你们就别忙活了。这事儿等我去府城,找他们探探口风,然后再说。就是下聘,不也得找个吉日?也不能立刻、马上,对不?”
母子俩互看一眼,不约而同的笑了。
丁文海给母亲倒了杯温水,无奈的道:
“娘,我刚才说话有些冲,您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净胡说。”丁母摇头,喝了口水,笑呵呵的说,“你有出息,有志气,我当娘的骄傲。琬儿啊,这探口风的事儿,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放心吧奶,这事儿我能办。”
“那还有一个,你也一起办了吧。”
“啥啊?”丁琬随口问着。
只要他们母子不吵,啥事儿都成。
“我想让你劝劝二珏,今年也跟着一起下场试试吧。十六了,就算再快,也得十八岁才能殿试,对不?”
丁琬闻言蹙眉,没有应声。
前世丁珏弱冠之后参加的科举,最后还是歹人所害。
所以她才跟弟弟定下三年之约。
毕竟,有父亲在官场帮扶。
没想到如今祖母竟然主动提及,她是应还是不应呢?
就在她纠结的时候,丁文海拍拍她的手背,道:
“你提一嘴,如果那小子不答应,那就算了。二珏也有主意,由着他吧。”
丁母不悦的瞅着儿子,不高兴的说:
“你这孩子,你咋不帮娘呢?”
“娘,这不是帮的事儿,主要还得看二珏自己。再说了,我大哥也才进官场,还是低调一些的好。”丁文海老神在在的说。
丁母看着她,嗤鼻撇嘴。
“别弄得好像你都懂似的,要是没有你媳妇儿,你能知道这些?”
丁文海“嘿嘿……”憨笑两声,这事儿就算掀过去了。
对于丁家母子来说,这事儿是过去了。
可是对丁琬来说,这事儿过不去。
如果让她决定,那自然还是在等二年。
可祖母主动提及,难道就不是二珏所想?
一连几天,丁琬都愁眉不展。
这天在酒坊忙的有些晚,回到家吃过饭,又被徐致远“抓住”,磨叽了好久。
主要的目的就是一个:要去府城念书、找舅舅。
好不容易安抚了儿子,疲惫不堪的回屋,没想到徐永涵正盘腿坐在炕上,炕桌摆着,饭菜一应俱全。
细看就知道,是今天晚上家里吃的。
奇怪,香桃那丫头就住在这边,怎么会让他进来的?
丁琬不想跟他纠缠,坐在炕上,开门见山:
“你咋又来了?我家的饭菜就那么香,你大老远也得跑回来吃?”
徐永涵瞅着她疲惫不堪的样子,忍下心疼,道:
“你家也是我家。虽然现在我娘不让我回来,但我不去正房,回自己的屋子就是。”
丁琬一听这话,嗤笑着说:
“虎威将军的意思,这房子我该物归原主?”
“如果你想,也可以!”
“…………”
丁琬彻底傻眼了。
这是什么情况,按照戏文里演的,他不是该争取?
冷笑着长叹口气,丁琬幽幽地道:
“行啊,虽然早了些,不过今年也是第四年了。你啥时候回来?”
徐永涵没吱声,一顿风卷残云,桌上的盘空、碗空、杯子空。
用手背抹了下嘴,抬头看着她,说:
“我啥时回来你就啥时要放妻书,对吗?”
“对。”
徐永涵下地,走到她跟前,居高临下的瞅着她,道:
“一点都不能过下去了,一点可能都没有了,对吗?”
“对。”
徐永涵点点头,站直腰身看着窗户,说:
“既如此,那你就守着吧。我不回来了。”
“好啊,求之不得。”
话落,一股风袭来,等丁琬定睛一看,自己居然被他压在了剩下。
别看成亲二年,可他们之间在一起,就那么一次。
都是雏儿,体验也不好,所以丁琬并不热衷。
冷着脸看他,幽幽地道:
“怎么,将军想要用强的?”
凝视着不温不火的脸儿,徐永涵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,是不是黑的。
带兵打仗,他不含糊。
上阵杀敌,他不费劲。
可偏偏对上这丫头,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。
挫败的抵着她的额头,有些微喘的道:
“琬儿,咱不闹了好不?你就是真判我出局,不也得让我死的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