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芷伊泪眼婆娑的看着表弟,重重点头,说:
“我信你。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勉强。天家决断,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。”
她怕周皓倾的冒进,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至于他今年会不会三连中,谁也不清楚。反正全都看慢慢来。
丁琬看着信誓旦旦的周皓倾,叹口气,道:
“你也别操之过急。三连中若是出现,你也不过也是举人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周皓倾摇头。
顾芷伊再旁看着丁琬,道:
“他是童生,八岁就考中了。想来周家平反,他的童生身份会还给他。”
丁琬闻言惊讶,见周皓倾颔首,说:
“既如此,你还是需要谨慎一些。就算真的中了,朝堂之上你还稚嫩,济阳伯府能不动就不动。”
“好,我听琬姐的。”
他这般配合,丁琬心里松口气。
想了下,转移话题问:
“皓倾啊,你说我二叔那边啥前儿跟你们提亲合适?你姐跟大现都不小了,如今顾家平反,他们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。”
周皓倾看着顾芷伊,轻声的问:
“表姐,你的意思呢?”
顾芷伊吸了吸鼻子,深吸口气说:
“答应的事儿,自然要作数。一切都听表弟跟琬姐姐的安排。”
这就同意了。
丁琬琢磨的聘礼的事儿,周皓倾琢磨嫁妆的事儿。
屋门拉开,丁珏跟徐致远一起进屋。
还没等他们出声,丁珏骤然出手,周皓倾翻身躲开。
两个人你来、我往,就那么过起了招。
说实话,丁琬还是挺担心的。
毕竟周皓倾身上有伤。
不过仔细观察能发现,丁珏顾念着呢,没有用全力。
片刻后,丁琬开口打断他们俩。
“好了好了,点到为止,别没完没了的。”
丁珏收手,周皓倾有些微喘。
到底受伤较重,表面看着没事儿,里子要想恢复,终究没有那么容易。
丁珏给他倒了杯水,关心的问:
“咋样?还没好吗?”
“好多了,不过还是得慢慢来。”
丁珏闻言抬头,问:
“姐,香桃在家吗?”
“没回来呢,等回来让她看。”
丁珏颔首,这才冲着顾芷伊抱拳拱手,道:
“恭喜旨意姐得偿所愿,顾家平反,您也不用再有负担。”
顾芷伊微微侧身,受了半个礼。
周皓倾平复好呼吸,开口道:
“琬姐,过些日子的要去府城拜师,不知琬姐可有意,让二珏跟我一起去?”
丁琬笑着点头,瞅着儿子满眼期待的样子,笑着道:
“我是打算在府城置办个宅子。村头学堂能教的都教了,他们若想日后出仕,还是得换个地方,好好读书。”
周皓倾闻言,明白的颔首。
“琬姐,明儿让二珏先跟我走吧。我在府城有宅子,刚买没多久。”
丁琬想了一下,点点头,说:
“也行。你明儿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吃过早饭。”周皓倾回答,“表姐跟我一起走。”
丁琬抿唇,想了一下,道:
“成,那二珏吃完晚饭就去跟咱娘说。小玮那边你得告诉一声,就说他不着急,跟致远一起去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丁珏满口应下。
他今年不能下场,可他期待两年后。
既然跟姐姐定下了约定,就不能反悔。
只要他努力念书,稳扎稳打,两年后必然不同。
徐致远听说自己要跟小玮舅舅一起去,虽然心里不想,可终究也没吱声。
反正每个人都各怀心事,各自有自己的打算。
香桃从外面进来,屈膝行礼,说:
“大小姐,奴婢回来了。”
不管她多累,每次治疗好谭瑶,都会过来复命。
丁琬说了好多次,不过她还是拘着身份,没有任何愉悦。
但也仅仅是对自己,旁人她不会这般低声下气。
指了指一旁的周皓倾,道:
“给他诊脉看看吧。这孩子前些日子受了伤,养好了,不过身体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。”
香桃打量一番,淡淡的说:
“晚上很晚才睡吧。”
周皓倾微怔,随后点点头,算是回答。
“别熬夜了,身体本就不好,再熬下去就不用科举了。”香桃说完,扶着桌子起身。
丁琬伸手帮忙,把人安置在炕上,问:
“给他开药调理调理?”
“……也好。”香桃点头。
顾芷伊知道她的毛病,倒了杯温水,又把家里时常备的糕点拿出来,道:
“喝口水,吃点东西吧。”
香桃倒也没有客气,把水喝完,拿起一块软糕小口进食。
不住打量着周皓倾,直把人看的面红耳赤。
这要不是知道她是郎中,小伙子肯定得翻脸。
一块软糕全都吃下后,香桃长舒口气,说:
“我给你开药之后,你要切忌不可熬夜,戌时末必须睡觉。晨起该练功练功,但也不能太累。饮食上多以滋补为主,不可长期清淡。”
“是。”周皓倾满口应下。
顾芷伊把纸笔备好,香桃打量着周皓倾一番,又道:
“气性比较大,需要改一改。气大伤肝,肝火旺盛不是好事儿。多吃莲藕、萝卜这些疏肝理的东西。”
话落,香桃拿起毛笔,低头写方子。
丁琬想了下,用手肘碰了碰顾芷伊,说:
“明儿出发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