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琬等纸活儿全部都烧好后,拉着锁住跪在坟前。
小的磕头,她则继续说话:
“大可哥放心,我会照顾好家里,你尽管放心。咱娘身子不错,咱爹那边你有时间就去看看,主坟那边我过不去,你帮着把钱带给咱爹……”
还打算再说会儿,雨滴零星开始往下掉。
丁琬不敢再耽误工夫了,忙把蓑衣给孩子穿上,自己穿戴好,准备下山。
雨天路滑,再加上又是下山,娘俩走的很慢。
等到山底下时,雨特别大,感觉就像从天上往下倒一般。
这么大的雨,丁琬不好带他走,找了一棵树躲在下面。
山上上坟的人陆陆续续都下来了。
见雨势这么大,也都在树下避雨,没有人往回赶。
这么大雨即便赶回去,也得浇透了,不如等等。
丁文江、丁文海带着丁家的三个儿郎下山。
见丁琬母子在这边,直接就走过来。
徐锁住挣脱开丁琬的手,去抓小舅舅。
那种依赖,是下意识产生的,也是他们的缘分。
丁琬看着丁文海,笑着说:
“二叔,让你费心了,还特意给锁住编个蓑衣。”
丁文海不好意思,挠挠头,道:
“看你说的,咱可是一家人,客气啥。再说了,你儿子那就是我外孙子,应该的。”
村里人听到这话,都纷纷点头附和。
雨越下越大,没有停的意思。
大家也都不着急了,索性就在树下闲话家常。
有说后半月的天儿不是很好;
也有说今儿阴气太重,回家要用艾蒿水薰薰;
还有说……
就在大家说的热火朝天时——
“驾——驾——驾——”
一阵急促的骑马声,由远即近。
把大家伙儿的目光都吸引了。
丁琬也扭头看着,当看清头前骑马的人,眉头紧蹙,慌忙低下头。
幸亏她在人群里面,不然,肯定会被发现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
“吁——”
为首的勒马停住,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停下。
常随坐在马上,看着树下的村民,大声道;
“哎,问一嘴啊,这离县城还有多远?”
徐亮在最头里站着,见状回答说:
“不远了。你们骑马快,一炷香就到了。”
常随听到这话,看着为首的人,那人点点头,骑马离开。
常随从腰间掏出个荷包,扔到徐亮脚边,说:
“我们爷儿赏你的。”
徐亮拾起荷包,摸着上面的料子,忙道:
“哎哟哟,这哪使得,就一句话的事儿。”
“收着吧。我们少爷是辽东守备李大人的公子,你应得的。”常随说完,挥鞭去追。
好信儿的村民催促徐亮,让他赶紧把荷包打开,看看里面的东西。
等徐亮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,有些人就酸了。
二两银子,足足二两银子呢。
“哎呀呀呀呀,徐亮发财了啊。”
“可不是,二两银子,再添点儿就能娶媳妇儿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众人你一句、我一句的说着,唯有丁琬眉头紧锁,紧抿嘴角。
李袁杰。
居然是李袁杰!
前世她去了京城才认识他,没想到原来他竟然……
辽东守备?
呵呵,挺好,挺好!
“琬儿,雨小了些,一起回去?”
丁文江的声音,打断了丁琬的沉思。
看着的确小不少的雨,点点头,跟在父亲身边走了。
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树下,顷刻间就安静了。
回去的路上,丁玮看着父亲,道:
“爹,刚才你咋不回话呢?你要是回了话,那二两银子就是咱的了。”
丁文江听到这话,翻了个白眼,说:
“你就这点骨气?二两银子就眼馋?”
“我……我不是没见过那么大的银子嘛。”丁玮嘟嘟囔囔。
丁文江看着他,笑呵呵的道:
“小玮秋下跟大伯念书,以后能赚很多个二两银子。”
丁玮没说话,但却反抗一般的扭头看向别处。
丁文海大咧咧,就跟自家大哥笑嘻嘻,完全没看到。
可丁珏、丁琬、丁现都瞅见了。
“大哥啊,你说这小玮行吗?现哥儿念了两年就没长性,怕这个……也随我啊。”丁文海自嘲的道。
想当初,他跟丁文江一起念书,可就因为实在受不了拘束,就回家种地了。
说起来丁老爷子也是有正事儿的人。
能把俩儿子送去念书,这魄力、全村都找不到第二个。
丁文江看着亲弟弟,好笑的摆摆手,说:
“随你咋了?随你踏实、能干,也不错啦。看看吧,喜欢就继续念,反正我在那,也不收钱。如果不喜欢,认识几个字,会算账,县里有啥账房的活儿,他也能胜任不是。”
丁文海听到哥哥这话,不住地点头,道:
“那是那是,做个账房也不错。”
哥俩说的热火朝天,丁玮冷“哼”一声,跑开了……
丁文海莫名其妙,看着小儿子的背影,纳闷的道:
“咋回事儿啊这是,吃错药了?抽哪门子邪风!”
丁琬跟丁珏互看一眼,丁琬走到丁文江身边,挽着他的胳膊。
不着痕迹的捏两下,丁文江理解女儿的意思,看着弟弟,道:
“可能小伙子憋着劲儿呗。咱俩没等咋地,就给人家想好了退路,人家不乐意了。”
丁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