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民的话,让丁琬情不自禁的“呵呵”笑出声。
声音里有些异样的情愫。
渔民见状,蹙眉道:
“咋,徐娘子你不信吗?”
“没有。”丁琬摇头,收回视线,没有说话。
很明显敷衍了。
渔民还想说话,谭瑶狠戾的瞪了他一眼,随后挽着丁琬的胳膊,道:
“都只是传言罢了,活没活着,有没有忘记,谁能说的清楚。咱们回吧,一会儿你们还得打鱼呢。”
“哎,好。”
渔民点头,跟同伴挥挥手,调转了船头。
徐致远乖乖的握着母亲的手,生怕她又难受。
回去的路上,气氛有些低沉,主要是丁琬不吱声了。
本以为今天的游玩会不欢而散,没想到上岸之后,丁琬亦如上船前,说说笑笑,没有了刚才低迷。
尤其是对烤羊,兴致极高。
帮着刷油,小心、仔细。
徐致远见母亲没事儿,倒也放心的跟丁槐他们出去玩。
几个孩子去的地方,也就是周围。
玩玩水,爬爬树,挖挖土……
何纪言看着羊架旁的丁琬,担心的说:
“表哥,舅母没事儿吧。”
徐致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摇摇头,道:
“没事儿。我娘可不是一般人,放心吧。该你了,上树。”
“啊?我,我不敢。”何纪言忙不迭摇头。
他胆小,而且爹娘耳提面命,不可以冒险。
丁玮见状,走过来把他“解救”,说:
“致远,他还小呢。你跟丁槐比赛,我哥是你们当裁判。”
“啊,那也成!”说着,扭头看着丁槐,笑眯眯的。
他就有这股劲儿,心知赢不了,也愿意冲。
甭管啥结果!
两个孩子一旁爬树,渔民打鱼回来。
什么鱼都有。
鲤鱼、嘎牙子、花鲢、白鲢等。
两个婆子一起收拾,用两口大锅炖。
来的人不少,婆子跟小厮就一大帮。
再加丁琬、谭瑶他们。
桌子啥的都摆好,给他们倒上茶水。
坐在树荫下喝着茶水,看着湖面,别有一番风味。
谭瑶放下茶杯,看着方氏,道:
“这次我跟琬儿他们一起走。你如果要花样,就这几天去我那边,自己好好挑挑。”
方氏愣了一下,随后忙不迭点头,说:
“好啊,那就叨扰了。”
她早就想要取花样,可人家没开口,她不好冒然去。
“啥花样啊。”丁琬好奇的问着。
方氏摸着自己的小腹,笑眯眯的说:
“我想给孩子做些小衣服。谭姑母的花样肯定比咱镇上的好看,我就想着拿一些。”
丁琬听了颔首,算是了解。
一旁锅里放油了。
丁琬起身过去,方氏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
还想问问自己能不能跟着一起去呢,如今看来是没戏了。
谭瑶也起身,跟着去到大锅旁。
从小她就没机会碰到这些,即便准备嫁给丁文海,也没想着自己来做饭。
反正丁文江是举人,侄子也有功名,她带两个人去农家伺候,也不算什么。
鱼下锅,发出“滋滋啦啦……”的声音,谭瑶本能的后退两步。
丁琬上扬嘴角,笑眯眯的说:
“你得学。日后给你夫君做个饭啥的,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。”
“我,我炖汤就好。”谭瑶忙不迭摇头。
她怕油。
尤其是东西下锅后发出的声音,她更加害怕。
丁琬笑着没吱声,站在一旁帮忙。
婆子受宠若惊,忙不迭摇头,说:
“徐娘子,您可别沾手,奴婢自己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又没啥事儿,搁家也做这些,你忙你的,我不裹乱。”
丁琬说完,往炉灶里,添几块柈子。
婆子见状不再阻止,笑吟吟的说:
“一看您平常在家就干活儿。您家有地吗?”
“有啊,不少呢。”丁琬回答,“不过我没怎么下过地,为姑娘的时候我爹疼我,出嫁之后我男人跟大伯哥进军营,也是我娘家帮忙。”
“哎哟,那您婆家还真借不少力呢。”
丁琬耸耸肩,并不在意的说:
“其实都一样。我娘家帮我,我在婆家打腰。我婆婆对我娘家也特别尊重,不管我娘家有啥事儿,我婆婆都必然到场。这就是彼此尊重的事儿。如果娘家帮忙,婆家还觉得理所应当,那就没必要了。”
“对,对,说的是。”
二人无心的对话,听进徐氏的耳朵里,多多少少有些沉心。
毕竟她帮助大女儿不少,可纪家真的做不到嫂子对亲家那般。
当时丁琬的父亲中了,嫂子第一时间过去。
甭管是不是锦上添花,看自然的举动就知道,平日也是这么做的。
正想着——
“哎,咋来那么多的船?”
“是啊,啥情况?”丁文海站在谭瑶身边瞅。
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站在湖边,看着一艘一艘的船。
最大的船上,挂着一面绣有“周”的旗帜后,众人松了口气。
是驻北军巡湖呢。
雁鸣湖贯穿大周跟北芪。
一年四季,都得有巡湖的军队。
船只很有秩序。
大家看热闹的同时,不禁感慨大周的兵力。
“听说自从北芪投降后,皖南太子跟陈将军二人,就开始整合驻北军兵力。招兵、扩充、造船。没想到今日咱们竟然也能见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