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知道闺女的难处,拉着丁琬回屋道:
“我不是夸自己闺女,我闺女在做儿媳这方面,绝对没说的。可偏偏亲家他们觉得看病吃药没用,挺一挺就好。孩子能有啥招啊,就算强硬拉着去了,他们不配合,也是白扯。”
丁琬耸耸肩,没再说什么。
张喜年从东屋过来,看着丁琬,道:
“嫂子,明儿去县里,我在酒楼订了两桌,咱们聚聚。”
“不用啊,去什么酒楼啊。”
“去吧,你弟弟跟你弟妹的一片心。”徐氏帮腔劝着。
丁琬点点头,瞅着他,又道:
“霞坊咋样啊?我听谭迁说了,生意不错。”
“是啊,可不错了。”张喜年不住的点头,“上个月谭老板让他小姑姑来了。”
“谁?谭瑶吗?”
“对啊。”张喜年笑着道,“就是她。过来帮我指点一下,还把店铺扩了扩。反正挺帮助我的。我总带她来酒坊,毕竟这也里面也有人家的生意。”
丁琬听到这话,脑袋“嗡——”的一下就大了。
千算万算,竟然没算到谭迁能给她来这招。
怪不得信里把自己说的那么惨,估计是担心有一天她知道,会跟他没完!
徐氏碰了碰丁琬,有些兴奋的说:
“哎,闺女,我看那谭瑶人不错啊。你二叔不是媳妇儿没了嘛,你看看他俩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丁琬没等她把话说完,直接拒绝。
徐氏倒也没在意,权当她是突然知道,难以接受。
张喜燕给她续上茶水,轻笑着说:
“嫂子可别把话说的太满。那天我还看到谭家姑奶奶给二叔送了一身衣服呢。”
“啥?”
张喜燕点头,放下茶壶,道:
“这事儿我能随便乱说嘛。二叔接了衣服,把人送走后看着我,还不好意思了呢。不过他没说啥,我也没问,这事儿就那么地了。”
丁琬这下彻底说不出来话了。
好家伙,知道谭迁是个善于攻心的,没想到这位谭家姑奶奶更牛皮,直接把她二叔拿下了!
她了解丁文海。
不说眼光高,但也很挑。
当时选中赵家,也是因为赵氏在村里风评不错。
能干活,照顾家,外加长得也还好。
其实现在想想,那会儿他们就走进误区了。
赵氏顾家不假,但她顾得是娘家!
抛开谭瑶的身份不说,她长得不赖,没有孩子,的确附和二叔的条件。
可是一想到谭迁跟他奶奶……
“嫂子,你咋地了?”张喜年察觉不对,扭头看着丁琬,轻声的问。
丁琬回神,揉了揉太阳穴,道:
“我想啥时候去蛟阳县呢。”
说完没扭头看着张喜燕又道:
“谭瑶经常来吗?”
“不经常。”张喜燕摇头,“不过每次她过来,都是有事儿。然后顺道给我们带些东西。像什么糕点啊,零嘴啊,都是她自己做的。挺好吃的。”
最后补充的这四个字,让丁琬更加无力招架!
果然谭家姑奶奶厉害啊。
会不会做,另当别论。
但过来的次数不多,却能让张喜燕称赞有加,可想而知二叔会如何。
把人送走,人家跟来。
我去,势在必得啊!
丁琬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。
其他人见她这样,只是认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,并没有理解其中的复杂。
张大有脸色红璞的来到隔壁,看着丁琬,打了个酒嗝,说:
“二年家的,正好你在这儿,我问你个事儿呗。”
“爹,你喝点水。”
“娘,我爹有些喝多了,你带他回去吧。”
姐弟俩的拦阻,让丁琬猜到了七七八八。
徐氏下地穿鞋,打算带丈夫离开。
不过丁琬觉得此事还是一次性解决了好。
“姑父,你有事儿就说,啥事儿啊。”
徐氏母子三人互看一眼,各自回到炕上坐下。
张大有靠着椅背,翘着二郎腿,优哉游哉的道:
“对你来说不是大事儿,就看你帮不帮了。”
丁琬并不喜欢这样充大辈的语气。
如果不是看在徐氏等人的面子,她还真没打算理他。
放下茶杯,整理下衣袖,说:
“帮不帮的看啥事儿呗。你让我拿钱给你大女婿填窟窿,我应该做不到。”
“我不用你给他添……”
“你先别说,让我说完。”丁琬清冷的打断他的话。
一点面子都没有给。
“姑父不用我给他填窟窿,那固然是最好。不过姑父也别开口让他来干活儿。那一身肥膘,加上脾气,我酒坊可没人能管得住。”
直接把话说死,让张大有无话可说。
可惜——
“你看你看,我就知道你不能答应,所以我才寻思问问嘛。”
“既然知道我不能答应,为啥还要问呢?”
“这不亲戚嘛。”张大有一脸奉承的样子。
丁琬最忌讳拿“亲戚”说事儿。
如果每个人都拿“亲戚”做挡箭牌,她的酒坊,也不开不到现在。
张大有没理会她的脸色,继续又道:
“三胖闯了这么大的祸,他想做工换钱,咱们得支持啊。你看你这儿,一天十个铜板虽然不多,可去别地儿做工咋不能帮帮亲戚,你说是不?”
“不是!”丁琬直接摇头。
好家伙,挺会唠啊,还整得他女婿帮她了。
“姑父啊,盐坷子、窑厂,比我这赚的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