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迁深吸口气,坦然的看着她,道: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。但我也有我的苦衷。”
“你的苦衷跟我丁琬没关系,跟我丁家也没有关系。”丁琬强硬的打断他的话。
她也不是猜不到他的企图。
两个人合作,单单只是合作关系,他不放心。
拉个姻亲就不一样了,可他忘了最重要的事儿——
她丁琬,不吃这套!
“谭迁,你小姑姑的遭遇,身为女人,我很同情。但是我二叔,或许在你们眼里,只是一个庄稼汉子。可在我丁琬眼里,他高大、靠谱、顾家、踏实。我二叔值得更好的!”
“我小姑姑也不差吧。”谭迁不死心的强调,“除了身子有损,其他哪点配不上?我会找最好的郎中医治我小姑姑,你尽管放心!”
“我不需要放心。”丁琬仍旧拒绝。
瞅着强力推销自己小姑姑的男人,丁琬好笑的道:
瞅着他的样子,整理衣服,道:
“你小姑姑怎么样,都跟我、我二叔没有半毛钱关系。你们谭家高门大户,我二叔跟你小姑姑的身份悬殊,他们根本不配。”
说完,丁琬转身要走,却被宽阔的身形挡住了去路。
无奈抬头,不期然的对上谭迁近在咫尺的黑眸。
后退两三步,拉开距离。
“配不配不是你说的,是要看他们俩的意思。”
丁琬冷笑,双手交叉置于胸前,上下打量着她,道:
“哎,你当我二婶这位置,那么容易就得到?首先她要孝敬公婆,其次要照顾前房留下来的孩子,再有需要给我二叔生孩子。种地、洗衣、做饭,你小姑姑哪样可以?”
“她做不来,但我给她陪嫁的婆子,让他们来做。”
“哎哟喂我说谭老板,你当农家是你们家呢,还弄俩下人?”丁琬撇嘴。
绕过他要走,这人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丁琬这下彻底恼了,咬牙切齿的道:
“你这人到底要干啥?辽东府不少人家呢,你给你小姑姑找啥样的不成,干啥非得盯我二叔?我告诉你,没门!”
狠狠把人推一旁,丁琬气呼呼的往外走。
出来的时候看到谭家大奶奶,丁琬没好气的“哼”了一声,径自离开。
奶奶个勺子!
以后再登他们家门,“丁”字倒着写。
气呼呼的离开谭家,心中意难平。
二叔在她心里是最好的,可谭迁那个瘪犊子,竟然想让他二叔接手他小姑姑。
刚才吃饭的时候,明眼人全都看的清楚。
那些人是冲着谭瑶来的,可听说“不能生养”后,就全都不吱声了。
他倒好,还敢开口?!
当她二叔是什么了?
气呼呼的来到茶楼,没想到廖夫人竟然也在。
见丁琬过来,笑吟吟的冲她招手,等人走进之后,道:
“咋样,谭迁跟你说啥啊?”
“没说啥。”摇摇头,看着一旁坐着的丁文海,说,“二叔,你中午吃了吗?”
“吃了,管事让我去楼上吃的。他陪着,还喝了两杯。”丁文海心情不错。
丁琬抓了把花生,剥着吃。
廖夫人跟她闲话家常,道:
“你猜为啥谭家这么着急让这位小姑奶奶出嫁?”
“这有啥可猜的。”丁琬不在意,兴致缺缺的说,“她迟早得嫁人,总不能一直在谭家呆到老。再说了,和离又不是休弃,没那么难找。”
廖夫人闻言摇摇头,叹口气,说:
“你当她和离之后去庙里三年,怎么就那么寸,被谭家大爷给找回来了?”
丁琬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可廖夫人的面子又不能驳,只能硬着头皮道:
“不是说谭迁去蛟阳县办事儿,碰到的吗?”
“那是因为蛟阳县耿府对其纠缠,她没法治了,才把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。”
一直不掺言的丁文海听到这话,道:
“照夫人的意思,这谭家姑奶奶和离之后,是打算在庙里孤独终老?”
“应该是有这个打算,但蛟阳县的姑子庙你们不清楚,他们只收人,不剃度。”廖夫人解释。
丁琬端着茶杯,抿了一口,说:
“按照您的意思,这位谭家姑奶奶是没打算回来的?”
“如果没有耿府的事儿,她肯定不会回来。”廖夫人说到这儿,叹口气又道,“人家也有自己的骄傲。明明能进宫做娘娘,可最后这样的下场,你觉得她会不怨?”
“那可能会有一些吧。”丁琬附和。
剥了一些花生仁,分给廖夫人一些,其余都送进了嘴来。
丁文海听得挺来劲,看着廖夫人,问:
“蛟阳县耿府,是不是很不好对付?”
“那是一定的啊。”廖夫人回答,想起他兄长也就是丁琬的父亲在那边,叹口气又道,“说起来令尊在那边做事,还真是难呢。”
丁文江虽然不说,可丁琬多少能猜到一些。
至于这谭家……
“廖夫人,我不是很懂啊。说起来谭家要比耿家有势力,怎么谭老夫人这么着急,要把幺女嫁出去呢?”
“我也是听散席后,老太太说的。好像京城济阳伯府的嫡女耿娇娥,要入太子府做侧妃了。”
耿娇娥?!
丁琬微眯着眼睛,单手攥拳。
上一世要嫁给周子旭的耿娇娥,竟然要入太子府!
皖南太子在北境,她怎么可能入得了府。
丁琬察觉这其中有猫腻,不过却也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