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文海一听是儿子写的,忙坐下把信拿过来。
至于其他的,暂时搁在一旁,容后再议。
丁翠兰也趁机起身,拿着那封信出去了。
等她回来时,丁文海已经看完信了。
见妹子从外面回来,纳闷的问:
“干啥去了?”
“方便了。”丁翠兰随口回答。
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身边,又问道:
“二哥,咱娘找你啥事儿?”
丁文海闻言,忙扭头看着丁琬,道:
“丫头,如果你爹去蛟阳县上任,你爷、你奶不去,你咋想?”
丁琬一听这话,立刻明白祖母单独叫二叔,做什么了。
丁翠兰先是一愣,随后细细琢磨,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兴冲冲的拽了下他的胳膊,道:
“二哥,那你是啥意思,支持咱娘跟大哥走,还是在家?”
丁文海看着妹子,挑眉问:
“你呢?你想去你大哥那边,还是在村儿?”
丁翠兰起身,走到丁琬身边坐下,挽着她的胳膊,说:
“当然是在村里了啊!我在酒坊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哪能说走就走。”
丁文海瞅着脸大的妹子,摇摇头。
丁琬抿唇,思索片刻开口问:
“二叔,你的意思呢?”
丁文海单手托腮,看着侄女道:
“我的意思自然是看你爷、你奶。他们不想去,说是故土难离,就想留在村里。还说去到那边,谁都不认识,不如家里自在,况且我还在家呢,也能照顾他们。”
丁翠兰闻言点头,觉得这话在理儿。
她也不想去,去到那边势必就要说亲,那她可受不了。
“二哥,我支持咱娘、咱爹的决定。跟大哥去蛟阳县,虽然有人伺候,可他们肯定不自在。”
丁文海听到这话,上下打量着她,道:
“去那边给你说亲,难道不好?”
“好啥好,不好!”丁翠兰不假思索的回答。
回答的有些快,让直性子的丁文海,眉头紧蹙。
丁琬见状,忙替自家姑姑找补。
“二叔,我告诉过小姑,我爹去一个地方上任,最多十年,最少五年。任期一满就得换地方。如果我小姑在蛟阳县找人家,到时候我爹一走,她肯定走不了,就相当于远嫁了。”
丁翠兰不住的点头,就差没把自己的脖子交代了。
丁文海见状,叹口气,道:
“是啊,你奶也考虑到这一点,所以思来想去,还是不打算跟你爹走。”
“要是这样,我爹他……不就自己去了?”丁琬试探性的道。
“不是。”丁文海摇头,“你奶特意强调了。说到时候你爹上任,让你娘带着孩子跟你爹去,他们老两口不走。”
丁翠兰闻言,觉得在理。
总不好让大哥、大嫂分开,那样太残忍。
丁琬瞅着自家二叔,笑着颔首道:
“这么安排倒是可以。我奶心疼我爹,也是疼我娘。”
丁文海颔首,没有否认。
丁翠兰拽了拽她的衣服,道:
“琬儿,那你觉得这事儿,大哥、大嫂那边能答应吗?”
“能不能答应,也得看我爷、我奶他们。如果老人执意不去,我爹他们也不好硬带着走。”
“对,琬儿这话说的对。”丁文海不住点头,“反正只要你奶他们想留下,我就照顾他们。都是自己的爹娘,谁养都是养。”
丁琬“嗯”了一声,道:
“放心吧二叔,不能白让你照顾我爷他们。”
话落,丁文海抬头就弹了丁琬额头一记。
手劲儿有些大,额头都弹红了。
丁翠兰见状,怪叫着道:
“二哥,你干啥啊。”
“教训她。”丁文海冷“哼”着回答。
丁翠兰还想说,被丁琬一把拽住了。
“二叔别气,是我说话没过脑子。你照顾爷奶不是为了报酬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丁文海翻个白眼,嗤鼻着道:
“知道就好。”
说完,起身就走,明显还生气呢。
丁琬急忙追出去,丁翠兰则是拿出纸笔,把先前丁琬告诉她的事儿,写在了给安辰的回信上。
原本以为爹娘那边会很难接受安辰。
没想到……
不用她费尽心思去告知,爹娘那边已经帮着想法子。
既如此,那还等啥了,回来就提亲,先定亲再说……
……
日子一天天过,丁文江迟迟没有回来。
不过丁家乃至整个土庄子,都不担心了。
迟早得回来,估计在京城有事儿耽搁,也说不准。
随着今年辽东的第一场落雪后,北境那边传来消息。
北芪二十万军集结边境,频繁给北境施压。
两朝边境,形势紧张,一触即发。
一有战乱消息,粮价势必大涨。
张青山前阵子屯粮,这会儿就派上了用场。
当时屯粮便宜,因为买的多,四文钱一斤收的。
如今翻了三倍都不止。
村里有几户地不足,年年都需要买粮吃。
本想着过些日子粮价掉一掉再说,没想到粮价没掉,反而涨了。
张青山倒也仁义,没有多加钱,每斤只是加了两文的辛苦钱。
跟平常县里杂货铺零卖的粮价一样。
村民感激不尽,每家买些回去搁着。
即便如此,也有那不知足的。
譬如刘铁柱媳妇儿!
她家地够,但她娘家的地不够。
听闻张青山那边卖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