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,我不是嫌贫爱富,就那老幺天天好吃懒做,我就算给闺女找农村,我也不能找他啊!”
徐氏苦口婆心的话,倒是说中了耿氏的心坎儿。
长叹口气,点点头,道:
“老幺跟燕儿她男人,那还是现在的好。”
大家都不是瞎子,就算何宏志是农家汉子,可他认干、疼媳妇儿、顾家,这就很不错了。
丁琬端详着张喜燕,笑眯眯说:
“姑母放心,表妹有福。你看她这耳垂,多大呢。”
徐氏闻言笑着点头,道:
“可不,当时我跟你姑爹找人算卦。说这三个孩子,老大最糟心,剩下两个还不错。先苦后甜,晚年最好。”
辽东人都还找人算卦。
想当初耿氏也如此,还说二儿子是当官命。
如今……
“唉,也不能全信,宽宽心就是了。”
徐氏附和的点头,瞅着丁琬,心里有些庆幸。
还好嫂子一家跟丁家做了亲。
不然他们家……
这么想有些自私了,不过……她还真就这么想的。
说话间,马车停下了。
丁槐把车门打开,就在落霞阁的门前。
丁琬先下了车,回头把婆婆、姑母都接下来,最后是张喜燕。
几人进到店铺里,伙计认识丁琬。
“你们大爷呢?”
伙计恭敬的拱手一记,道:
“回徐娘子的话,我们大爷前儿去府城了。”
府城?
那小子不是说不去吗?
还没等丁琬问呢,伙计去后面找管事了。
很快,管事来到前面。
离老远就老手客客气气的拱手,说:
“哎哟徐娘子,今儿咋这么闲着。快坐,快坐。哎哟,徐老夫人,有日子不见了,您身子可还好?入秋了,阳亢的药可得喝啊……”
要不咋说人家这伙计就是好呢。
徐家啥情况,人家记得牢嘣,二样不带差。
徐氏瞅着管事对嫂子一家的热情,心知今日的徐家,跟她所知道的徐家,明显不一样。
丁琬把自己要的东西都说了一番后,管事不住点头,开始张罗。
长命锁,小银镯,红棉布……
“徐娘子,我听你那表弟妹家也是开店铺的,那肯定是见过好东西。这锁你掂掂,看着不大,但绝对压手。”
丁琬闻言拿起掂了掂,又拿给耿氏。
耿氏不住点头,道:
“就这个吧,在把那对小银镯也包起来。”
“好的,好的老夫人,您稍等。”管事说着,从伙计招招手,让他们赶紧那盒子装起来。
丁琬拉着张喜燕起身,给她还有张喜年的媳妇儿、徐氏,都挑了不少胭脂水粉。
徐氏再旁看着,嘴角狠抽,不停地说着太多了。
她嫁去县里这么多年,自诩家境不错。
可眼下跟徐家一比,真是小巫见大巫。
而且她还真的一点,丁琬不是那打肿脸、充胖子的人。
能挑这些,绝对是她能力范围所及的。
就在徐氏琢磨的时候——
“哟,你是知道信儿了吗?”
磁性的嗓音传来,让徐氏不禁转过了头。
丁琬一看来人,惊讶的道:
“管事说你去府城了,你不是跟我说你不能去府城吗?你又忽悠我,是不?”
谭迁撇嘴,走到跟前,冲耿氏抱拳拱手:
“给伯母请安。”
耿氏忙侧身还礼,道:
“谭老板太客气了。这是……回来了?”
“是啊。”说完,瞅着丁琬,再次行礼道,“给你道喜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简单五个字,让耿氏婆媳全都不吱声了。
徐氏跟张喜燕虽然好奇,但这会儿肯定不能说话。
管事第一个缓过神,看着丁琬,惊喜的道:
“徐娘子,恭喜恭喜啊。肯定是令尊金榜题名了?!”
激动的声音,让丁琬浑身一震。
瞅着眼前笑眯眯看自己的谭迁,想都不想,直接一脚——
“你说,到底是不是真的!”
莫名其妙挨一脚的谭迁,有些傻眼。
毕竟平日他们关系都保持距离,她不会如此做。
“你这……”
“愣着干啥,赶紧说啊!”丁琬声音颤抖,有些扛不住了。
耿氏最了解儿媳,迅速过去挽着她的胳膊,道:
“谭家侄子,你可别怪我儿媳。这些日子她爹没有消息,她前前后后来县里好几次。这要不是家里来客,她都得去府城打探。到底咋回事儿,你快说,成不?”
谭迁闻言,不敢卖关子,比划个“请”的手势,带着她们去往后面,边走边说:
“成绩才传过来。萧逸帆一甲第三,摘得探花郎。令尊二甲第五,是进士。”
说着,把腰间带的字条拿出来——
“这是我抄回来的。令尊被派去北屿县做县令,年后三月上任。”
丁琬颤抖着手拿过来,上面写着萧逸帆、丁文江的去处。
用手捂嘴,双肩抖动,眼泪“吧嗒……吧嗒……”往下落。
打湿了字条,也打乱了耿氏的心。
起身把孩子搂在怀里,不住的安抚说:
“别哭别哭,现在知道结果,比啥都强。不哭了,亲家做了官,你就是官家出了门的姑奶奶,咱徐家跟你与有荣焉,与有荣焉。”
丁琬听到这话,反手抱紧了耿氏,哭着喊——
“娘——吓死我了,真的吓死我了……呜呜呜……京城那么远……呜呜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