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吃过早饭,丁琬收拾东西,准备去冥店拉纸活儿
丁翠兰嚷嚷着也要去,不过被安辰跟丁琬,双双拒绝。
一个人坐在炕上,嘟着嘴、生闷气、不吱声。
安辰见到就跟没看到,转身出去出去了。
丁琬换了身衣服,简单收拾一下。
等要出去的时候发现,丁翠兰正苦大仇深的坐在炕上生闷气。
不禁笑了一下,凑过去道:
“怎么,生气了?”
“凭啥不生气?”丁翠兰哀怨的看着她,“你说那个地方阴气重,那你也去了啊,你不也是女的吗?”
她就想多陪她,多安慰一下,有错吗?
什么“阴气太重”,都是借口。
丁琬揉了揉她的发顶,说:
“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去啊,那地方又不是什么好地儿,去那做啥!”
“我陪你去就不一样了,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丁琬摇头道:
“你忘了小时候我奶给咱俩讲古。说以前他们村有一个姑娘,没出阁就上山,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,险些丢了性命。不管这是不是真的,反正咱们小心一些总没错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“我能一样嘛。”丁琬摇头,不在意的道,“我有夫家人葬在那,我去看谁能缠我?就算真的要缠,大可哥也不能让。”
说的跟真事儿一般,还真把丁翠兰给唬住了。
丁琬趁热打铁,轻声又道:
“再说了,所有战死的将士都埋葬在那,你不瘆得慌?我这是没法子,不得不去,你又不是必须要去,搁这儿等着吧。我回来咱们再去逛逛,买些东西,明儿回家。”
“明儿就走了?”
“嗯。”丁琬颔首,见她情绪调整过来,站起身说,“安心搁这儿等我,很快回来。你不是想吃鱼吗?中午咱还去望江楼。”
说完,丁琬就出去了。
丁翠兰坐在炕上,半天都没有动。
安辰已经备好马车,丁琬上车没有坐在里面,而是跟他一起坐在外面。
“回去之后就教我骑马吧。那会儿说年后学的,不过一直都没有时间。”
安辰闻言颔首,不死心的问:
“你真不打算给他个机会解释了?”
昨天从军营回来,丁琬跟他说了关于她与皖南太子谈话的内容。
虽然理智上还是支持她,可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。
“丁琬,如果他真的心里没有你,就不会隔三差五给你送银子。你被王五欺负,他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,出手揍他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丁琬“呵呵”冷笑两声,道:
“被发现就发现了,难道他见不得人吗?我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妇人,难道我会出卖他不成?”
“但是很多时候,他或许也身不由己。”
话落,丁琬狠戾的看着他,严肃追问道:
“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安辰无语的摊手,摇摇头,道:
“我若是知道,还能瞒着你?我就是……唉,我也是个男人,如今我也有牵挂的人儿。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准。亦或者他做什么事儿,都是为你好呢?”
为她好?
丁琬缓缓摇头。
她最烦的就是打着“为你好”的旗号,然后做些伤害人的事儿。
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丁琬直接摆手,闭目养神。
这是她逃避问题的表现,安辰很了解。
无奈的叹口气,继续赶车。
二人来到老路冥店,纸活儿都已经准备好了。
不得不说,还得去大店,有信誉,有保障。
伙计冲着丁琬抱拳拱手,把准备好的荷包交给她,道:
“这里面是桃木,我们每个人去那边都带着。”
桃木辟邪,大家都知道。
丁琬接过荷包,分给安辰一个,两个人全都揣进怀里。
冥店这边用了两辆板车,把纸活儿啥的都放好。
丁琬没有坐马车,而是跟着伙计做了板车。
看着车上活灵活现的纸活儿,由衷地说:
“这手艺可真好,比我们县里做的都像啊!”
伙计闻言,扬起鞭子赶车,道:
“徐娘子这就不知道了吧。每年清明、中元、年前这三个时间,都是店里最忙的时候。很多人过来定纸活儿,而且每次都像您这样,订的最多。”
“为啥?”丁琬不理解。
伙计长叹口气,看着前方的路,说:
“都是去虎威山上坟的。能来一次不容易,自然就像您这样,多订些,烧一次抵好几次呗。”
丁琬闻言笑了。
笑的有些无奈,有些悲伤。
徐二年活着她知道。
徐大可就……
说起来她跟徐大可的关系一般,毕竟年龄差距在那。
或许是因为同村,也或许是因为徐二年,打小徐大可就对她格外照顾。
如今人没了,她过来看看无可厚非。
想到周氏,再想周子旭,她真是替徐大可不值啊!
如果大可哥还活着,回家以后重新找一房媳妇,是不是会不一样?
“徐娘子,徐娘子……”
“啊?什么?”
伙计见她这般,摇摇头,说:
“没啥,就是跟您说一下,这么多东西,我们出两个人帮忙烧,你看咋样?”
本以为她会多带几个人过来,没想到就只有一个。
丁琬把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,交给他,说:
“这是辛苦钱,一会儿麻烦你跟其他兄弟们了。”
原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