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安辰,丁琬叹口气道:
“你啊,一天天也不知道啥心思。懒得理你,我回去了。你晚上就在酒坊跟青山他爹凑合,不许去我爷奶那边。”
安辰看着她站起身要走,不在意的说:
“不去就不去,反正这次送酒,你小姑也去。”
“凭啥!”丁琬狠狠剜了他一眼,嫌弃的道,“我告诉你,我不可能给你那么久跟我小姑相处的时间。”
“你不答应,我就跟你二叔喝酒去。”安辰笑嘻嘻的看着她,一脸无辜。
天知道这会儿丁琬有多想灭了他。
怒目圆睁,后槽牙咬的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作响。
气呼呼的重新坐回去,看着他,道:
“你是不是太无赖了?我小姑跟你到底还没订亲,哪有你这样的。”
安辰见她这般,好笑的摇摇头,说:
“你以为我让她跟你去,为了啥?”
“你心里清楚!”
非得把话说的那么明白,有意思吗!
安辰见她这般,心知这是不领情的节奏。
长叹口气,幽幽的说:
“你要去的虎威山,我让你小姑陪着,万一你情绪不稳,找个肩膀靠一靠、哭一哭也方便。你跟你小姑还有什么可瞒着的?你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,你去虎威山的事儿,吓着你能瞒着,以后呢?”
一连几个问题,让丁琬狠狠剜了他一眼。
早有预谋,明显是早有预谋。
丁琬长叹口气,食指凭空虚点着他两下,愤恨的走了。
安辰见好就收,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不管咋样,目的达到就好。
把丁翠兰留在村里没啥,就怕那个赵海林惹什么幺蛾子。
好女百家求。
如今丁文江前途无量,丁琬又开了酒坊,丁翠兰在十里八村都有名。
各个摩拳擦掌,等着娶她过门做媳妇儿。
不防着成吗?
白费这么多功夫了!
……
丁琬离开村北没有去酒坊,而是回了家。
家里这会儿没人,耿氏在酒坊,徐致远也没下学。
搬了柴禾去厨房,一边点火一边琢磨怎么跟婆婆讲。
得让她知道去送酒,可这“虎威山”三个字,到底要不要说呢?
还有,这一次去北境,会不会看到他呢?
如果看到了,她要怎么做。
是把话挑开说明,还是继续装作不知道?
丁琬瞅着灶膛燃起来的火,无奈打断思绪,起身做饭。
晚饭做葱油饼。
入冬扬的葱籽儿,经过一冬的洗礼,开春就冒头了。
小葱苗不粗,很细,剥着费劲儿。
但很有葱味儿,烙饼特别香。
锅里烧水,把剥好的从用水洗干净,然后切成末。
等水开,用开水和面,这样和出来的面叫烫面。
面和好后,盖好盖帘,醒一会儿。
“琬儿,搁家不?”
程林的声音传来,丁琬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从厨房出来。
看着她手里端着冒热气的碗,纳闷的说:
“干啥,做点肉还给我送一些?”
程林颔首,挽着她的胳膊进了厨房,道:
“今儿我轮休,去县里买肉多买了些。给你送一碗,省的晚上做了。”
“你咋知道我回来了?”丁琬没有接碗。
她回来就直接去酒坊,然后也没在村里转悠,这小媳妇儿的消息,倒是挺灵通呢。
程林笑嘻嘻的把碗放在一旁,说:
“你坐马车回来的时候,我正好看到。”
“你看到?你不是晨起去的县里?”
村里人赶集都趁早,买吧买吧就往回来。
这妞儿倒是奇葩,她回走都快未时了好不。
程林耸耸肩,搬了把小板凳坐下,道:
“我也想晨起就去,可架不住家里事儿多啊!我这轮休一天,一家三口的衣服要洗。我哥那边的房子,得收拾。自己家的院子,也得拾掇。我做完这一切都快晌午了,咋可能晨起就去。”
“你可以先去赶集,回来在收拾啊。”丁琬不解。
程林狠狠剜了她一眼,抻哆:
“你是真不疼我。。我去县里买完再回来,然后再收拾家,我不累啊!我这收拾完出去,买完回来也就做个饭,哪儿多哪儿少?”
说到这儿,程林嫌弃的挥挥手,说:
“罢了罢了,你一天天忙的家里都顾不上,你咋能理解我。哎,我问你啊,我哥跟我嫂子咋样?过去三天了吧,你瞅着没?”
知道她担心程豹,也没有隐瞒,直接颔首道:
“看见了。今儿中午就在他们家吃的。家里啥都好,独门独院,不过就一间房。两口子一间房,东西屋,倒也够住。等你在轮休就存着,存两天过去瞅一眼,那边还真不错。”
程林听到这话,点点头,说:
“好啊,那我到时候跟青山哥一起去。”
话落,丁琬一记冷眼就杀了过来。
吓得程林打了个激灵,道:
“干啥啊,怪吓人的。”
“你一个人走两天就够呛了,还把他也带走。我酒坊还做不做?”
程林一听这话,颇有几分得意的道:
“你清楚就好!我跟你说,改明儿对我好点儿,不然我就给你撂挑子!”
“威胁我?”丁琬挑眉反问。
程林眨巴眨巴眼睛,没骨气的道:
“我过过嘴瘾,哪敢啊!”
“噗嗤——”
丁琬没忍住,笑出了声,把碗给她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