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大家真正意义上端详程豹媳妇儿。
肤色有些黑,但是一双眼睛很大、很亮。
身条不错,瞅着就像干活儿的人。
耿氏见她出来,走上前说:
“今儿可用不着你动手,快进屋歇着。你想做,日后有的是机会,听话快回去。”
乔氏摇摇头,笑着坚持道:
“多谢伯娘了,不过还是让我做一些吧。这些事儿在家没机会,我总得学一学。”
程林见状走过来,笑着说:
“嫂子你若是想做,就把那些椅子收拾一下,让我哥他们给还了。”
“好。”乔氏颔首应下,直接去干活儿。
耿氏瞅了眼里正家的,后者耸耸肩,也就不坚持了。
丁琬把所有桌子都擦好,冲着丁现他们招招手,道:
“这些都可以还回去,记得跟人家说声谢谢。”
丁现脸热,闷闷的抗议:
“姐,我又不是小孩,干啥这个还得嘱咐我。”
丁琬愣了一下,随后摇摇头,说:
“好好好,不嘱咐,不嘱咐行了吧。”
对于这个弟弟,她也是无奈。
把人扔去县里三个月了,身边也安排了个貌美如花的姑娘。
可偏偏……
就自己,也不说找个伴儿。
唉,她家要办喜事儿,估计得等上好久啊!
“我是该叫你‘二年嫂子’还是‘丁家姐姐’?”
丁琬闻声转身,见是乔氏,笑着道:
“就叫‘二年嫂子’吧,我嫁了人,灌夫姓。”
“好的嫂子,谢谢你今天帮着忙前忙后,太感谢了。”说着,乔氏侧身行礼,很有规矩。
丁琬伸手把人拽起来,笑着摇头,说:
“别这么客气。一个村住着,我跟二年还有你男人,打小一起长大。不管哪方面,我都得帮忙。日后县里酒坊落成,你们俩还得去呢,说起来我也是为了自己。”
“不是,不是,嫂子是为了我们好。”乔氏急忙摇头。
程林走到乔氏跟前,拽了下她,说:
“嫂子,都忙差不多了,婶子、伯娘他们吃完饭就该会了。那些菜你看一下,留出一些你跟我哥吃的,然后就让大家都拿回去。”
剩的不少,吃不完丢掉怪可惜的。
乔氏冲丁琬颔首,跟小姑子走了。
耿氏走过来,轻声地说:
“琬儿,咱们吃饭去?”
“好,我都饿了。”丁琬边说边挽着母亲的胳膊过去吃饭……
……
程家的喜事这就算告一段落。
村民没用多久,就都知道程豹媳妇儿长什么样子。
长得很不错,而且自打程家有了媳妇儿,院里、院外都透着一丝温柔。
程豹以前下工不着急回家,如今可不是了。
虽然还是最后一个走,但路上绝对不耽搁。
到家有热乎饭吃,媳妇儿温柔,他哪有不爱回家的道理。
随着地里的菜苗冒头,作坊的洞子菜也彻底歇息。
这些日子,赵海林他们把洞子屋里的菜罢园,然后从外面重新拉回黑土,把原来的土到处去。
这样等入秋再种,地会有劲儿。
至于那些淘汰的土,经过一年多的休息,还能再派上用场。
进了四月,丁琬就开始忙了。
几乎在作坊看不到她,有时候去县里,一去好几天。
不过耿氏跟徐致远也都不担心,毕竟丁现在县里,丁琬搁县里有地方住。
一晃有半个月过去,辽东最近气氛紧张了。
北芪蠢蠢欲动,大周朝虎威山一带,已经开始重兵把守。
当朝太子百里浩熙亲自坐镇,带人驻守。
坊间纷纷传言,这次太子去虎威山,就是为了报仇。
至于报什么仇就不知道了。
丁琬听得多了,也就麻木了。
反正跟她小老百姓没有关系,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。
程豹两口子已经过来三天了,谭迁为了表示诚意,特意单独给他们夫妻弄了个独门独院。
一间房,东西屋,一个屋住人,一个屋放东西,正好。
丁琬跟谭迁在县里说完事儿,就坐马车过来了。
下车后,丁琬瞅着下坡平地的一大片房子,道:
“招人的事儿你就来吧。我不管了。至于那洞子菜,县里这边的丰月楼你不可以供,你直接给府城醉仙楼。”
谭迁明白的点头,双手背后,沉稳说:
“你放心吧,我不可能抢自己人生意。走,咱们下去。”
二人沿着石阶走下,谭迁指着南面的房子,说:
“过去瞅一眼?他们来了三天,你还是第一次过来呢。”
丁琬闻言“嗯”了一声,算作同意。
来到院门前,夫妻俩正在院子里种菜。
这会儿虽然晚了点,不过倒也比不种强。
乔氏眼尖,看到丁琬跟谭迁后,站直腰身说:
“谭老板,二年嫂子,你们来了。”
程豹放下手里的巴锄起身,拱手道:
“谭老板、东家。”
丁琬走进院,上下打量一番程豹,说:
“不错,胖了点儿。回去我能给你妹子交代了。”
程豹闻言,哭笑不得的说:
“东家,我就来了三天,咋能胖!”
“你来这边三天,可我有日子没看到你了啊。”丁琬实事求是。
自打城郊动工之后,她就很少出现在作坊还有土庄子内。
看着一旁站着的乔氏,笑呵呵的道:
“劳苦功高啊!把这只豹子养胖不容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