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屯里正不敢吱声,就在一旁站着。
族长就更是了,花甲之年,冬天都很少出屋,能过来已经很不容易。
柳老汉一辈子刚正,不给谁低头。
见这人如此霸道,怒声呵斥道:
“不管你是哪里的人家,来多少次的接过都一样!我们不卖就不卖,强买强卖也不成?!我告诉你,这山、这房、这地,我们都是有红契的,就是不卖!”
“嘁——”
耿家管事嗤笑,瞅着气喘吁吁的柳老汉,道:
“老东西,蛟阳县耿家你不知道是谁?京城济阳伯知道不?那是我们老爷的亲堂哥。你还在这儿耍无赖,我告诉你,只要耿家看上的东西,你就说破大天也没用,就是我们的,明白不?”
“你……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“爹,爹你别着急,别着急。”
管事见状,得意的摇摇头,说:
“老东西,我奉劝你一句,别反抗。反抗也没用,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,到时候可怎么办啊!好死不如赖活着,活着最重要,对不?”
“谁这么大的口气,竟然在这儿狂吠?”
清脆的女声传来,让所有人全都转过了身。
当柳汉生看到丁琬时,惊讶的道——
“琬儿?你咋来了?”
徐致远几步跑到柳老汉身边,关心的问:
“太姥爷,您没事儿吧。”
柳老汉瞅着徐致远,摇摇头,把人搂在怀里。
丁槐也走上前,帮着柳汉生把人扶好。
柳母、汪氏,见到丁琬,纷纷松了口气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出现,真的让柳家人有种主心骨的感觉。
家里的果木生意,全靠丁琬,这会儿也莫名依赖。
丁琬走到柳汉生身边,看着汪氏,道:
“三舅母,把我姥爷扶回去。姥,你也进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柳老汉不放心。
柳母也不住的摇头,道:
“琬儿,咋能让你在这儿,你跟姥姥进屋,你三舅自己可以。”
今日若是二舅舅,那肯定没问题。
可现在是三舅舅,那就不成了。
丁琬摇头,冲儿子使了个眼色。
徐致远扶着柳老汉回去,柳母跟汪氏也一通进了屋。
丁槐没动,就站在丁琬身边。
万一这些人要动手,他也能出手。
丁琬转过身,瞅着眼前拽的二五八万的男人,问:
“你谁啊?”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让男人恼了。
“操!你特娘谁?你有啥资格问老子?”
“我有没有资格跟你没关系,你得告诉我你是谁,不然我怎么叫你?叫你小犊子?那也成,你叫我姥爷‘老东西’我叫你小犊子,正对。”
丁琬的平静态度,让男人十分不爽。
想都不想,直接伸手——
可还没等落下,就被丁槐抓住,反手一扣——
“哎呀……哎呀呀呀……赶紧松开,我是蛟阳县耿府管家的干儿子——耿春辉。你敢动我,你不要命了?啊——”
最后一声惨叫,村里人全都嘴角狠抽。
不用问都知道,肯定老疼了。
丁槐对耿家本来就有仇。
如今听到蛟阳县耿府,甭管是哪个,只要是耿家,就有仇。
手上的力气加重几分,耿春辉立刻就受不了了。
额头全是冷汗,面色惨白。
丁琬冷笑,走到他对面,捏着他的腮帮子,道:
“要不要命的不是我,是你!明白吗?”
这耿春辉一看就是狐假虎威的主儿。
碰上硬茬,立刻就怂了。
疼的说不出话,但却不住的点头。
丁琬冲丁槐使个眼色,退到一旁。
丁槐照耿春辉的屁股,狠狠一脚——
“噗通——”
登时摔了个狗吃屎。
至于他带来的那几个伙计,自知不是丁槐的对手,谁也没敢上。
等耿春辉被人扶起来后,丁琬幽幽地道:
“小犊子,与其跟我浪费口舌,不如哪来的滚哪去。蛟阳县耿家,跟京城耿家是一脉相承?你确定吗?”
面对这两个问题,耿春辉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。
如果是旁人,他绝对底气十足。
可这女人从出现开始就没怕过,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俗。
难道这就是……
“啊,你是徐娘子,对吧。”
“没错,小犊子。”
即便知道了他的名字,丁琬仍旧叫“小犊子”。
他敢叫自己姥爷“老东西”,那就得还回来。
虽然这些无关紧要,但她就是不能容!
村里人纷纷低头,掩饰笑意。
从耿春辉进村开始,一直豪横。
如今终于吃瘪,大快人心。
耿春辉被笑的恼怒,咬牙切齿,可偏偏她身边的那个少年,让他望而却步。
丁琬嗤笑,深吸口气,说:
“管家的干儿子?这买宅子、买山,是耿家的意思吗?”
“……啊,是!”耿春辉点头。
丁琬看着其他村里人,挑眉又道:
“你们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。”
“听到了。”
“他们都来好几次了。从上秋开始啊!因为他们耿家,我们都损失好多果子了。”
丁琬一听这话,惊讶的问:
“为何不报官?”
“报官?”耿春辉撇嘴,瞅着眼前的丁琬道,“徐娘子,你好歹也是参加斗酒会的人,咋能问这么没脑子的问题。”
话落,看到丁槐的眼神,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