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?什么钱啊?”丁珏纳闷。
丁琬把母亲借的五两银子说了一下,丁珏摆摆手,道:
“哎哟,还以为是啥呢。咱娘都说了,就做个表面,还能真用你还?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丁琬摇头,“一码归一码,我是家出门的姑娘,哪有刮娘家的道理。”
“你看你……”
“怎么,以后你也纵容你媳妇儿刮娘家?”
丁琬这话说完,丁珏的脸,“腾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他虽然才九岁,可这种事情已经了解。
撒娇的看着姐姐,抱怨着说:
“哪有你这么当姐呢,我才多大?”
“可你懂啊。”丁琬贼笑着看着他,挑眉。
丁珏崩溃的往后一躺,靠着她的枕头,说:
“姐,你这么欺负你亲弟弟,好嘛?”
“我觉得可以。”说着,咬了口水梨,甜到心里。
丁珏无奈的“啊”了一声,声音不大,外面听不到,不过丁琬却听得很真实。
把梨核放在桌上,擦了擦嘴,来到他身边。
挨着弟弟躺下,素手摸着他的额头。
没出嫁前,每次看他,她都会这么做。
“珏儿,你才九岁,但你很聪明。有些时候……咱们需要隐藏,你懂吗?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,让丁珏愣住了。
眨巴着眼睛看着亲姐,疑惑的道:
“隐藏?藏什么啊?”
“就是……这个文章你明明知道,但你不能说你知道。”
丁珏不解,追问道:
“为何?君子坦荡荡。”
“你才九岁,君子个鬼哟。”丁琬立眼,察觉态度有些激动,忙又叹口气说,“珏儿,世人不是都那么坦荡荡。”
“你聪明,念书好,可有时候太出众,就会被针对,你明白吗?咱们家是农户,爹爹只是秀才,再没有能力强大的时候,你一定要藏着自己,明白吗?”
丁珏看着满脸严肃的姐姐,伸手摸着她的脸儿,道:
“姐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“不是。”丁琬摇头。
可是他不答应,她心里就慌。
前世的过往,她不想回忆,可弟弟被推下城门的那一瞬间,她总能回忆起来。
咽了下口水,深吸口气,道:
“你必须答应我,你快答应我。”
丁琬的反常,让丁珏有些不明白。但想让她安心,重重颔首道:
“放心吧姐,我知道的。我以后肯定隐藏势力,能考优就考良,行吗?”
“乖!”丁琬松了口气。
继续摸着弟弟的额头,眼神放空。
重新来过,很多东西已经不是前世的轨道,希望能避免所有不幸的发生,也能让家人安宁……
……
转天一早,徐家四人起来的都很早。
耿氏亲自把鸡蛋装进筐里,特意又放了些草木屑。
丁琬照顾锁住洗脸,周氏在厨房做饭。
一天之计在于晨,徐家忙活起来。
吃过早饭,丁琬拎着鸡蛋走了。
周氏一直把她送出家门,不停地嘱咐,好似母亲嘱咐第一次出门的孩子一般。
虽然不爽,可也不能发作。
好不容易出了家门,这耳朵算是清静了。
村头学堂门口,丁文海正在套车。
丁家自己就有板车,方便丁文江平日去县里办事。
走到板车旁,笑呵呵的打招呼:
“爹,二叔,吃了吗?”
“哎哟,是琬儿来了。”丁文海笑呵呵的回应,指着板车道,“上车坐,就等你了。我们都吃了,你吃没?”
“吃过了。”丁琬笑呵呵的点头。
丁珏在车上帮她把篮子接过去,等大家坐好,丁文海扬鞭往县里去。
“爹,你跟小弟是要去书院吗?”
“嗯,今日爹得交功课给夫子看看。顺道带你弟弟过去瞅瞅,认认门。”
丁文江是秀才,每个月都要固定去县里的腾飞书院报道。
这是大周朝的规矩,凡是获得生员(也就是秀才)资格的人,也就获得了进腾的资格。
腾飞书院是朝廷创办,按照规定,所有考中的秀才,都要进腾。
倒也不是天天去,就走个形式。
每个月固定问的长进。
丁珏没有下场,不过有爹爹这一块,他去听课倒也方便。
更何况腾飞书院的夫子,叫一个都学富五车,丁珏在那听课,受益匪浅。
“琬儿啊,一会儿你卖完鸡蛋,等等二叔。二叔去赵家屯一趟,我先送你回来,然后再来接你爹。”
丁琬闻言摇头,笑呵呵的道:
“不用的二叔,你去赵姥姥家多待会儿,不用特意送我。我卖完鸡蛋,溜达回,反正也不远。”
土庄子离平阳县的确不远,走路的话,不到半个时辰。
丁文海还要坚持,丁文江摆摆手,笑呵呵的道:
“大白天的,她认识路,不用特意送一趟。我们爷俩差不多申时二刻结束,你那会儿回县里就好。”
丁文海听到这话,点点头,说:
“那也行,我去帮老爷子劈些柴,我小舅子那胳膊还没好呢。”
“二叔忙自己的,我又不是外人。”丁琬笑呵呵的道。
丁文海扭头看着她,不住地点头说:
“还得咱自己家的闺女,没那么多说道。驾——”
鞭子抽打在牛屁股上,老牛仍旧慢吞吞的走。
来到县城门口,丁琬跟着父亲、弟弟下车,丁文海赶车往北面走,去赵家屯。
赵氏娘家弟弟春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