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琬说完,抱着东西,转身欲走。
“等等——”
男人扣住她的胳膊,拦住去路。
丁琬没有回头,只是站在原地,看着黑乎乎的前方,问:
“徐爷还有事儿吗?”
疏离的语气,让人难以接受。
可是……
他没有办法。
“徐娘子,东西我会一直送。毕竟……”
话没等说完,丁琬强势打断——
“谢谢,不需要了。”
“为何?生活宽裕些,难道不好吗?”
丁琬抽出胳膊,向前走了几步,转身说:
“你认为我丁琬,现在还需要你那几两银子的救济?”
“…………”
徐永涵无言以对。
丁琬轻笑,微眯着眼睛,又说:
“徐爷,旁的也就算了,如今我手握高粱酿,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没有?如果可以,我养三十个面首,一个月我都不重样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徐永涵轻笑,缓缓点头,道,“徐娘子果然霸气。”
尼玛?!
丁琬好想骂人!
她故意说这样的话,可他竟然……
屋子黑乎乎,什么都看不到。
可彼此的呼吸,语气,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不管你手里有什么,你得先能护住,别像一叶知秋一般,最后沦为弃子。”
徐永涵的话,让丁琬心头一震。
轻笑这摇摇头,长叹口气,道:
“多谢徐爷的好意,小妇人铭记在心。”
“既如此,那我告辞了。”
转身欲走,这一次换丁琬拽住了他。
黑暗中,丁琬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平静的开口:
“去年,我在房山头那里说过的话,你可还记得?我让你无论多忙,抽空给我来封信,告诉我一声。可自从我说了那话后,反而你就不来了,为什么?”
徐永涵内心波涌,但声音平静——
“徐某跟徐娘子还是少接触的好。徐某这么做,不过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丁琬冷笑,到了这一刻,还强撑呢?
“好吧,你执意如此,我也不必你。不过我要告诉你,徐二年,你当我丁琬是傻子吗?一个人容貌变了,声音变了,名字变了。可骨子里的东西,根本不会变。”
“你无需承认,我也不用你承认。你的举手投足,我若是认不出来,我这些年就白活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屋子里安静了。
彼此用情至深,奈何不能相认。
普天之下,估计就也他们二人了。
丁琬抱着东西,可偏偏这人一句话都没有。
他变了。
以前的徐二年,只要她有一点不高兴,立刻认错,绝不拖沓。
如今,她都快伤心死了,这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真是太可笑了,太可笑了。
“徐爷,麻烦一会儿走的时候,帮我把门带上。”
丁琬说完,进到里屋。
就在徐永涵要说“等等”的时候,丁琬身子踉跄,撞到了门框。
熟悉的怀抱、温度,让有些晕眩的丁琬眷恋。
被他扶着坐上炕,屋里窗户打开了。
北风阵阵,凉意瞬间吹醒了丁琬。
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,人已经没了。
空荡荡屋子里,只有她自己,炕上的东西仍在。
这算什么?
这到底算什么啊!
委屈,不甘,恼怒……
所有情绪集中在一起,让她忍不住,低声哭泣。
不敢放声痛哭,只能绷着自己,真是太难了。
屋外站着的男人,心疼的双手攥拳,但又无可奈何。
还不到时候,还得再等等,等等。
一支飞镖袭来,男人侧身接到。
当看到镖身上的花纹后,立刻迈步离开。
前脚刚走,后脚丁琬就从屋子里出来。
漫天雪花落下,看着屋门口的脚印,丁琬嘴角微扯,带上门去了徐致远的房间。
雪下一夜,明天什么都痕迹都没有了。
她的心,什么时候能像下过雪的地面,那就好了……
……
英猴山
“头儿。”
黑色大氅绣有“鹰”字的人,慢慢转身。
“黑鹰,你可还记得你答应主子的事儿?”
“属下不敢忘记。”
“既然不敢,为何还来?”
面对他的质问,徐永涵没有接话。
因为理由太过儿女情长,让他无法开口。
“黑鹰,你是主子亲选的人,天生对战场就有敏锐的洞察力了。别因为一些小事情,而耽误了你的前途。还有,你以为主子许诺你,你就可以高枕无忧?”
看着蹙眉抬头的男人,他走上前,拍拍他的肩头又道:
“黑鹰啊,主子答应你的那些条件,无非是你把事情都做明白的份儿上。可是如今,你借着去北阳府调查的空档,跟红鹰来土庄子,你认为主子知道了,会如何?”
徐永涵深吸口气,坦然的看着他,说:
“头儿,你觉得主子会不知道我来这边吗?”
“那你的意思呢?你别仗着你救过主子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!”
“我没有。”徐永涵急忙否认。
可他的否认,只会让眼前的男人更生气!
“你没有,你来土庄子?你没有,你夜半过来放锦盒?你没有,你跟她在屋里呆了那么久?”
“前后不过几句话,我只是在否认自己是徐二年!”徐永涵咬牙辩解。
“一派胡言,你当老子是那妇人,你说